“隻是如此?”
看著美男開口,似乎不相信,君梧月無奈地聳聳肩。
“確實如此。”爺爺我說的就是事實啊,比真金還真!自己來邀月閣的目的自己都還不知道呢,怎麼告訴你。真不知道緋月公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讓她來這裏做什麼事又不明白的說,還還她擔心了好久,以為自己以後還真的要去哪家青樓楚館做花娘呢。
澄玉仔細觀察君梧月的神情,見她眼中坦誠無比,又帶著些無可奈何,並不像說謊。
“你為何要隱瞞身份?”
“那你又為何要隱藏武功?”君梧月不答反問。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為何隱瞞身份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見澄玉從始至終也沒有要跟自己動手的意思,君梧月也略微放鬆也一些。
“今天來找你的那個人是緋月公子的人?”
聞言君梧月又是一驚。白來找自己的事他都知道了?什麼時候?為何自己當時沒有發現他?!
感覺君梧月剛剛稍微放鬆的身體有戒備起來,澄玉又道:“你此刻的功力不如我,還是不要反抗的好。”
君梧月冷笑:“是麼,那也要試試看才知道。從刈人穀出來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死的。”
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此人武功高深莫測,恐怕就是緋月公子身邊的侍衛白也不及他吧。即使如此,她也不能還沒拚一場就自動認輸。人生就是賭場,時刻都在賭,隻不過是賭注大小和運氣好壞不同而已。
看著她冷笑,以及眼中快速閃過的那抹決絕。即使知道自己實力不能抗衡也要拚死一試?澄玉突然覺得有眼前這孩子有些可憐,又有些心疼。
“我無意為難你,你與緋月公子有什麼關係我也不在意,隻是今天碰巧撞到了,所以才會想弄清楚。我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所以沒必要殺你。”
那就是有衝突了就要殺了我了?
看君梧月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探究和疑惑,澄玉又淡淡地開口:“你我並非敵人。若是有可能,或許還可以相互協助。”
看對方似乎是真的沒有敵意,君梧月心中疑惑,但對方如此,自己劍拔弩張的倒也不好。這人真是讓人看不透。此刻自己對他一無所知,還是要時刻防備的好。
“即使如此,你今天又為何要挑明了說?”
澄玉垂著眼,沒什麼表情,但是卻讓人感覺此刻他看起來被憂鬱籠罩著。
“整日的偽裝,你不覺得累嗎。”
君梧月輕笑,帶著些嘲諷。是嘲諷她自己。自己每天都要帶著張虛偽的麵具站在人前,有時候都會忘了自己真正的模樣是什麼樣子。在刈人穀是,在這裏也是。在刈人穀時還有機會可以喘息,至少在十七麵前可以稍微放下些許偽裝,讓那個真實的自己從虛偽裏爬出來稍微喘息。可是現在連十七也不在身邊了……
抬眼看著麵前的少年,如玉的臉上帶著濃重的憂鬱,明明隻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沉穩成熟,身上背負著沉重的擔子。君梧月突然覺得澄玉親切很多,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同病相憐?
“是挺累的。”君梧月語氣中不自覺帶著些許疲憊。真的是很累。心累。
“有時候秘密太多就像找個人分擔一下。”
“我可不想知道你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你倒是聰明。”似乎覺得君梧月的話好笑,語氣裏帶著些揶揄,澄玉臉上露出一抹笑。
君梧月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相信眼前這人。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如此,你現在並沒有要殺我的意思?”
“隻要你沒有對我不利,我也沒有殺你的理由。”
“你還真是無情,比我這個殺手出身的人還狠,動不動就要殺人。”
“死人永遠不會多嘴。”
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人,真的是冬泠苑那個翩翩佳公子澄玉?君梧月無語。好吧,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自己是安全的。
“我才沒那麼閑嚼人舌根。”
澄玉點點頭。
“我也沒興趣拆穿你。”
“那是最好。”
之前自己在刈人穀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隱藏性別,進了水月宮自己也想過要換回女兒身份,但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而且她也懷疑自己的身份緋月公子早就清楚了,似乎也沒有要挑明的意思,所以她也隻好依舊隱藏了。
“你也知道刈人穀是什麼地方,”想了一下,君梧月覺得自己隱藏性別的用意也不是不可以說,“有些時候,男子的身份比女子方便。”
“你是在向我示好?”
沒想到對方會解釋,澄玉有些意外。
“你這樣認為也無不可。”想了一下,君梧月歪著腦袋問澄玉,“照你的意思,在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利益會起衝突之前,暫時可以做朋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