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看向鳳榻下首左邊坐著的鏡花左使,不悅地眯了眯眼經。

說話的是鏡花左使中的花骨,也就是當日喂眠春給君梧月的人。頂著張可愛蘿莉臉,說話的聲音卻是不折不扣的老太婆的聲音。那聲音可是讓君梧月做了好幾晚噩夢,此刻再次聽到,脊背一陣發冷。

“不知花骨大人有何指教?”

鴆羽笑得一臉嫵媚,眼中也明顯的不悅。她因為之前一直在宮外執行任務,最近才回宮,所以君梧月的事情她並不清楚。本來鴆羽就看妖怪一樣的鏡花左使不順眼,此刻見她們也要插一腳,更是不悅了。水鏡還好說,跟她沒什麼過節,但是花骨可是讓她恨得牙癢癢。邀月閣被這花骨毀掉的人可是不少了,那些帳她可是都記著呢。

花骨卻是不接鴆羽的話,隻是上下打量著君梧月。

“我說怎麼看這小娃娃怎麼這麼麵熟,原來是我那個小侍從啊。怎麼,在邀月閣學了那麼久了,還不回來伺候我?!”說到此花骨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君梧月立馬識相地跪在地上。

青月本來打著自己趁熱打鐵先出手要了人,那左使也許早就忘了一個小小侍從了,沒想到被鴆羽插了那麼一腳,現在花骨又認出了小月牙,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雖然心裏著急,臉上卻依舊一派談笑風生的模樣,搖著折扇不緊不慢道:“花骨大人一向不問外事,怎麼會有侍從在邀月閣,不會是您貴人多忘事,認錯了人吧?”

“這是怎麼回事?我邀月閣的人怎麼突然又變成花骨大人的侍從了?!”

鴆羽美目一厲,站在她身後的虞豔娘見自家主子馬上要發飆,也顧不得什麼了,忙上前俯身在鴆羽耳邊說了幾句。之間鴆羽臉色很不好看的變了變,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少年,冷笑了兩聲。

“花骨大人,據我所知這孩子也不是花骨大人的吧,要說是暫時放到我邀月閣培養,那也是他主子的意思,花骨大人好像還不是他的主人。我即使要給,也是給他的主子。”

“是啊。”

青月也立馬一臉讚同地點點頭,小月牙現在去哪都比去左使那裏好。去了別的幾閣他隨後還有手段再把人給弄過來,要是到了那兩個變態老妖精手裏,小月牙想活著恐怕都困難了!

“放肆!”

花骨本來就已經走下來,站在離鴆羽兩丈遠的地方,隨著她那聲怒喝,未見出手,鴆羽麵前的紅木矮幾立馬四分五裂了。一桌子的酒菜嘩嘩啦啦地摔下去,頓時一片狼藉。

鴆羽也不愧是一閣之主,鎮靜地捏著手中剛剛端著的酒盞,輕輕地抿著酒,一臉完全事不關己的樣子。

此刻已經不是為了一個兩個人的爭奪了,而是兩方勢力的麵子問題了。雖然左右使者的等級比七閣高一籌,但是這也不能代表七閣就怕了左右使。

“花骨。”

鳳榻上看戲的人終於開口了。左右使和各閣主都畏懼宮主,所以白水月一開口,花骨就立馬平靜下來,朝上位行了個禮。不過還是在低頭時惡毒地看了鴆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