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馬加鞭,行了十天到了趙國的邊境,獨孤艌的人受命隻將君梧月送到此處,給君梧月留下馬匹行禮便返回複命去了。
不知道熒惑到底在鏢上下的是什麼毒,連獨孤艌找來的大夫都沒能解了藥,君梧月的內傷稍微好轉,內力恢複了,卻完全不能用,一運功,腹內便真氣亂竄,灼熱似火燒,帶著刀絞般疼痛。臉上的傷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了,隻是因為傷的太嚴重,臉上難免要留疤了。那麼一大塊,君梧月哀歎自己注定是要破相了。
順利的進入偃澤,因為不能確定自己身後是不是還跟著尾巴,君梧月也沒敢聯係君府的人,打算獨自一人趕往幽山的水月宮,這個決定卻讓她再次深陷險境。
“客官,你是打尖兒呢,還是住店?”
小二麻利地接過少年手中的韁繩,把馬牽去馬棚,一邊笑著詢問。看清少年臉上有些猙獰的傷口和血痂,不由一愣。剛剛他隻看到少年左邊一半臉,少年出眾的容貌讓人見之忘言,可是明明是比女子還要出眾的容貌,卻被那半邊的傷口破壞,實在是令人惋惜。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的平和氣質倒是讓人覺得很舒服,也因此完全不會覺得少年臉上傷疤醜陋恐怖了。
“要一間安靜點的房間,再隨便幫我做幾樣小菜送上去。”
“好嘞!您這邊請!”
來投宿的少年正是君梧月。她一路上日夜兼程,眼看著在一天就能到幽山了,她一路上風餐露宿也實在受不了了,所以打算好好休息一晚再上路。
暮色四合,店裏吃飯的人挺多,吵吵嚷嚷的人聲很熱鬧。君梧月跟著店小二身後去樓上客房,隨意地朝店裏掃了幾眼。目光在大堂裏的一個角落的桌上停留了幾秒。那坐角落裏的一桌人看起來像是商人,安靜的吃著飯。主位上的人是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一身錦衣,做工衣料都極講究,劍眉星目,五官立體。出眾的容貌,比之獨孤家的那幾位老少美男毫不遜色。尤其是那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君梧月不由多看了幾眼。
對方似乎察覺到有人看他,抬眼正好與君梧月的視線對上,君梧月禮貌性地微微頷首示意,對方也微微點頭回禮。隨後君梧月目不斜視地跟著店小二上樓,那名男子的視線卻再沒收回去,一直落在君梧月的身上,一直到君梧月上了樓,身影隱沒在轉角之後。
吃了飯君梧月又要了熱水,洗過澡便早早上床睡了。半夜心頭一悸,突然驚醒過來。鼻端聞到淡淡的香味,君梧月心裏立馬警鈴大作,身形微動,便悄無聲息地起身屏息隱到了床帳後麵。
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刃插進門縫,慢慢地挑開開門閂。
君梧月一看到那明晃晃的刀身,嘴角勾起一抹諷笑。來人一看就是非專業人士,專業的殺手用的刀劍都是啞光的,不然還沒殺人呢,兵器的反光就先把自己的行跡暴露,那不是找死麼。不過即使是一般的殺手,以她目前的身體情況,也不是對手,所以隻能憑著自己隱藏氣息的功夫,先躲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