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推開後又無聲地合上,兩條黑影閃了進屋內,持著刀走到床邊便對著那隆起的被子一陣亂砍。
床上頓時棉絮飛舞,可見那刀倒是磨得挺快的。
顯然幾刀下去砍到的都是軟綿綿的,手中感覺力度不對勁,一名黑衣人上前查看,一手掀開被砍成碎布的被子,地下露出兩個同樣被砍得露出穀殼的枕頭來。
“沒人!”黑衣人的聲音裏帶著些許惱怒。
另一名黑衣人便開始翻看衣櫃和床下:“行禮都沒了,應該是跑了!”這一開口,就讓君梧月明白了來人是誰。那柔媚的女聲,此刻帶著些氣急敗壞,正是多日不見的熒惑。
“床上還有餘溫,應該沒跑遠,追!”
兩名黑衣人離去後,君梧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確定那二人走遠了才出來。她是專業的殺手,自然之道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所以睡覺都是和衣而臥,行禮也都是放在隨手可取之處。真該感謝刈人穀裏那暗無天日的幾年,若不是那殘酷的訓練,讓她對危險有著敏銳的直覺,恐怕她小命早不知掛了多少次了。
怕對方再趕回來找她,房間外的後窗正對著馬廄,於是君梧月推了後窗,飛身而下,牽了馬迅速離開了客棧。
就在君梧月相隔不遠的一間上房內,錦衣男子站在窗前看著縱馬飛奔遠去的少年,臉上若有所思。
一名全身上下隻露出兩隻眼睛的男子,鬼魅般閃身進來,跪倒在地:“主子,那二人往幽山的方向去了。”
“跟上那名少年,隻靜觀其變,不要插手。”
“是。”
男子領命,閃身縱出窗外,隻一瞬間,便消失在夜色裏不見蹤影。
結果第二天君梧月還是被熒惑追上了,而且還是堵在了山崖上。
幽山是偃澤最大的山脈,地形複雜。通往水月宮的路君梧月總共也就走過兩次,一次是五歲時被人蒙著眼睛帶去刈人穀,一次是跟隨林君複出宮。她不知道進入水月宮的路有幾條,但是上次跟著林君複出來的路是不能走了,熒惑自然也是知道那條路的,君梧月估計這對方應該正朝那條路上追去,於是她隻好另外找路進入幽山了。
熒惑追到半路感覺不對,又返身去找君梧月,卻在半路上發現了君梧月的行蹤。
“哈哈哈……還真是老天都幫我啊!看來你是注定要死在我手上了!”
熒惑看著對方因為動用內力而痛苦的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吐血,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
君梧月被兩人逼到山崖上,因為之前躲避對方的攻擊,君梧月動用了內力,結果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自己的內力並不是沒有恢複,君梧月覺得自己身體裏的內力甚至是比之前還要充盈,可是體內的真氣像是一群脫韁的野馬,到處亂竄,絲毫不受她的控製,隻不過是幾招應對下來,已經被自身不能控製的內力反傷,多出筋脈受損。
“熒惑,你何苦逼我至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