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回甑口燒酒(1 / 2)

第三十六章再回甑口燒酒

所以,霍洛毛跳下池後,還偷偷瞄了一眼崔大海的甑口,看看自己的地形是否有利。

還好,站直了,自己的胸脯剛好與窖池的邊沿對齊,也就是說剛好與地麵持平。這時候,他才說話了。他對他的小兒子說:

“你去,到前院提兩桶好酒來,就說東家說的。我來‘踩池’。”

小兒子慌張地應答著,雙手也已經把住了窖池的邊沿,他的意思,是準備馬上從窖池裏縱身跳上來。

可是,讓他也萬沒想到的是,這縱身一跳,壞事了,一隻羊皮袋子竟從他的腰間“啪”地一下掉了下來。

要說,什麼事都是該著。這事巧還巧在,也就在羊皮袋掉下的一刹那,他的小兒子也縱身從窖池裏跳了上來。

可一見羊皮袋子掉了,小兒子更加慌了神,又急忙跳下窖池來撿。或者說,他不慌裏慌張,霍洛毛還沒有在意,他這一慌張慌張,霍洛毛也一下子注意到了。

所以,也就在小兒子撿拾羊皮袋子的同時,霍洛毛也說話了。

“什麼東西?”霍洛毛嚴肅地說。

“沒什麼?”小兒子還想慌張藏起。

“拿來!我看看!”說著,霍洛毛的手已經伸到了小兒子的眼前。

小兒子本不想給,可霍洛毛二話沒話,竟是一把奪了過去。

應該說,直到此時,霍洛毛都不以為這羊皮袋子裏會是別的,還以為是酒。因為在甑口上,大冬天的,有好多老的燒酒夥計都喜歡揣上這麼一個袋子,偷偷裝些好灑,有事沒事就喝上一口。一方麵也是解饞的意思,另一方麵也能禦寒。

霍洛毛以為自己的小兒子也染上了這樣的壞毛病,尤其是在他正煩惱的時候,所以,不由怒從心頭起。

也正因為怒從心頭起,他才下意識地打開塞子,他要將袋子裏的酒就幹脆灑在窖池裏。

可他不打開還不要緊,他這一打開,一股很濃的鹹性味道也直撲鼻而來。但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很濃的鹹性味道,最關鍵的還是,就在他打開塞子的同時,他的小兒子也突然跪在了他麵前。

“爹,你饒我!”小兒子抱住了他的腿。

霍洛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這時他還沒有把小兒子的羊皮袋子與他的窖池不出酒聯係起來。所以,他呆呆地看小兒子。

“兒子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呀!”小兒子這時又哭了。

小兒子不跪下和哭著這樣說,他還沒有把窖池的事與小兒子聯係起來,待小兒子這樣一說,霍洛毛也猶如被兜頭澆了一瓢涼水,將自己澆清醒了一般,就突然瞪圓了眼睛看小兒子。

“你到底做了什麼?”霍洛毛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小兒子霍井林也突然意識到事情嚴重。給南燒鍋造成這麼大的損失,恐難逃他爹這一關,一時間也不敢隱瞞,便一五一十將自己如何犯下事,張連啟又如何與他說的,一句不落地都說了。待說完,又勸他爹幹脆離開南燒鍋,帶著大家一起到北燒鍋去。

可是他哪裏清楚,他爹霍洛毛不聽這前前後後還沒有什麼,一聽完這前前後後的事,渾身顫抖著用手點著霍井林,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又是好半天,就見他一張嘴,“噗”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人也瞬間軟在池中不醒人世。

霍井林一看他爹一口鮮血噴出昏倒池中,掉到地上的羊袋子也不撿,就急忙將他爹從窖池中托到窖池外,然後又是自己爬出,背起他爹就往外走。

他的幾個哥哥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一見,都紛紛湧上問出了什麼事。霍井林不說話,背著他爹隻管往外走。

就見他出了甑口又往後院來,最後將他爹輕輕放到平日睡覺的炕頭上,然後衝他爹磕了三個響頭,也不顧他幾個哥哥的尋問,衝出人群就向門外跑去。

他幾個哥哥還有其他眾人當然不清楚他跑去做什麼,見他們爹昏迷不醒,又是七嘴八舌喊他爹。

霍洛毛幾乎好半天才醒來,待醒來,又是在人群中尋找他的小兒子霍井林,又見沒有,便問霍井林哪兒去了。

一開始,大家見霍井林往外跑,還以為他去叫郎中,這時見霍洛毛問,又不由疑惑起來,應該說,這老半天的功夫,即便是叫郎中,恐怕兩個來回都到了。

一時間,大家便疑惑地問:是啊,霍井林去哪兒了?

尋問間,霍洛毛的兩個侄子便出門去找,可出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見其中一個侄子滿頭大汗地急急跑了進來,邊跑邊喊:

“不好了,快去看看吧,霍井林可能跳河了!”

大家一聽,又是大嚇一跳,急忙先放下霍洛毛,又一齊往外跑,邊跑邊問這個侄子,霍井林如何就跳河了?現在人又怎樣?

這個侄子便告訴大家,他與他哥先去了濟世堂,濟世堂郎中說根本就沒見霍井林來過。一時間,哥倆兒先給大伯請了郎中,郎中讓他們先行,他隨後就到。於是,他們又往回走,待走到燒鍋店堂門口的時候,就見從南門外來的人正在那裏尋問,問是不是燒鍋上有人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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