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板床上,抬眸可以看到破舊的房梁,上麵布滿了蜘蛛網,還有幾個懸空的竹籃,而幾隻老鼠正順著房梁往竹籃的方向跑,它們機靈的很,順著竹籃的麻繩就跳了進去,大概是在裏麵亂騰的厲害,整個竹籃在空中搖搖晃晃。
雲初竟然不覺得討厭,她甚至感到一絲欣喜,她竟然還活著,還能活著看到鮮活的生命。
此時有人走了過來,腳步很輕盈,應該是個女人。
“你醒了?”
雲初隻覺得她的聲音很熟悉,緩緩的坐起來,看著女人,隻見女人包著頭巾,露出半張臉:“雲小姐,你忘了,我是阿鳳啊。”
“阿鳳?你的臉怎麼了?”
阿鳳摸了摸包著頭巾的臉:“沒什麼,最近臉上長水痘,一直不好。”
她身後的小孩子連忙道:“阿媽,你胡說,明明是有人把你的臉劃傷的。”
阿鳳連忙捂住了阿毛的嘴巴。
雲初抬手把阿鳳臉上的頭巾摘下來,卻看到她幾乎半張臉都被削下去了,隻看到森然的白骨,還有醜陋的疤痕。
雲初的手指發抖:“阿鳳,當初你是為了保護我,才這樣的,對不對?”
“不是的,雲小姐……”
雲初咬著唇:“阿鳳,對不起……你救了我兩次,可是我卻隻能給你帶來災難。”
她起身想要離開,阿鳳抱住了她:“雲小姐,你的身子還沒有好利索,你去哪裏?”
“我不能再連累你了,我要去找蕭墨。”
“蕭上將早就走了。”
雲初呆呆的看著她:“你是說……是說他還活著?”
她幾乎喜極而泣,緊緊的抱住阿鳳,淚水打濕了她的衣服:“太好了,太好了,他還活著。”
阿鳳扶著她坐下來:“雲小姐,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後來我再也沒有見到蕭執行長,隻看到一批陌生的麵孔,聽說他們是從京都新調來的人。”
雲初瞬間有一種從高空跌落的感覺,整顆心拔涼拔涼的,她緊緊的攥住阿鳳的手臂:“那他還有他的人到底去了哪裏?”
“雲小姐,好疼……”
雲初猛然鬆開了她,連聲道:“阿鳳,對不起,對不起……”
“雲小姐,我不知道。”
也就是說阿鳳並不知道蕭墨的死活,她隻知道飛鷹隊的人已經都走了,至於去了哪裏她也不清楚,她甚至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是官方封鎖了關於蕭墨的一切消息。
雲初想到了巴魯,那天巴魯也去參加婚禮了,而且他跟蕭墨的關係最好,他應該知道蕭墨去了哪裏。
“阿鳳,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阿鳳連忙點頭:“雲小姐,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晚上的時候,阿鳳趕著牛車去了巴魯的莊園,她對門口守衛的家奴說道:“這是我公爹孝敬巴魯酋長的魚幹。”
家奴們調侃道:“你們送的東西可真不少,是不是有事來求巴魯酋長。”
阿鳳笑道:“是啊,過幾天又要交田稅了,我們家手頭上有些緊,想讓巴魯酋長緩幾天。”
“趕進去吧,到底能不能成就要看你今天的造化了,巴魯酋長最近的心情可不怎麼好。”
阿鳳趕著牛車進去,她約莫著這個時候巴魯應該在倉房裏輕點過冬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