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容 看著尚德差人送來的令牌,心疑這令牌得來的容易,他悄悄的爬上尚德的屋頂,揭瓦偷窺。
尚德洗漱畢,伺候在旁的親衛遞上手巾給他擦手。尚德說:“貴妃娘娘的口諭何時到的?”
“回公公的話,傍晚時分,下屬已將來人安置尾廂房休息。”
尚德說:“娘娘問本公龍門的情況,何重,依你看,本公該如何回複娘娘呢?”
何重是錦衣衛校場演武中的勝出者,為人機敏,寡言慎行,被尚德看中大力提拔為近身侍衛。何重乃錦衣衛中的佼佼者,習武出身,這點和西廠的檔頭們同源,他深知習武者最重義氣,不會輕易易主。何重對馬曳幾次不敬尚德的言行加以分析,主張建議尚德與馬曳修好。適才尚德釋出善意,籠絡馬曳。
尚德忍讓馬曳,因他是第一高手。而二檔頭喬容 顯然比馬曳更難收服,今日三言兩語就逼得他差點無言以對。尚德自知太監的身份讓他在西廠舊部的眼中抬不起頭來,可如今他有貴妃撐腰,西廠個個對他俯首稱臣,東廠的掌印太監見了他也笑臉相迎。怎麼偏偏雨肖天的舊部全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他已經禮讓三分,夠可以了,還想讓他怎麼樣?
尚德自動的把調令給了喬容 ,這話得兩說。他能褒喬容 救主心切,忠心不二。亦能誣其恃武奪權,擅霸獨斷。前者能讓喬容 官運亨通,後者就能推他入萬劫不複之地。
尚德猶疑不定,他有心放喬容 一馬,奈何對方咄咄相逼,態度惡劣,不稍示懲戒,難以咽下胸中惡氣。
何重說:“依屬下拙見,公公如實回複即可。娘娘自有定論。”
尚德深深地看了何重一眼,籲了口氣,道:“本公是怕放虎歸山,日後空有無盡麻煩。今個兒他二檔頭敢如此放肆,不將本公放在眼中,他日阿貓阿狗效法,本公還有清淨日子過嗎?”
何重另有別的拆解,他奉上茶請尚德吃茶,娓娓說道:“公公無需多慮,二檔頭這個人並非有意針對公公,他們都是雨督主的心腹,對公公自然不會以主子的身份相待。公公大人大量,諒其忠心護主,別與他計較了。公公何不換個想法,您想如果西廠的舊部知悉公公此行來龍門亦是為了尋找雨督主,並且幫他們擋下了娘娘的召回令,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得感念公公的寬宏大量。”
尚德聞言,心下釋懷。
“何重,也就是你能猜中本公的心事,你的句句都說到本公的心坎上了。”
何重躬身,謙虛道:“是公公早有決議,隻不過讓屬下替您說出來罷了。公公,屬下替您研墨。”
“恩。”
風小叨卸了妝,往浴桶裏扔了個白紙包,脫了衣服沉進熱水裏。他現在天天泡個澡,借此名正言順的跟雨肖天討要白紙包。雨肖天每回給的很痛快,風小叨也就不客氣了。隻是每回他詢問雨肖天白紙包裏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雨肖天就不是那麼痛快了。
雨肖天越是不說,風小叨越好奇,兩人因個白紙包每天必鬥幾句嘴,後來風小叨的興趣逐漸轉移到和雨肖天鬥嘴上,對白紙包裏究竟裝著什麼反倒不那麼關心了。不知道雨肖天作何感想,他反正挺樂在其中。風小叨有時逼問的緊了,見雨肖天幾欲投降,他就會忽然岔到別的話題上,依風小叨自己的話,他不想這麼快得知答案,那多沒趣。
風小叨太喜歡看雨肖天很沒脾氣白他一眼的樣子,能把雨肖天噎的無語也是一種非凡的境界,他覺得這世上也就他敢這麼做了。其他人未必沒這樣做過,隻是有膽故意惹雨肖天生氣的人恐怕沒他活的命長,而且一再三的屢試不爽,風小叨很引以為豪,並沾沾自喜。
風小叨泡了一小會兒,擦幹身體套上內衫。估摸著雨肖天差不多該吃罷晚飯過來找他了,風小叨擺好銀針,去內室解決了一下‘天意’。他出來時見泡澡的水桶被清了出去,猜想是張金來過了,風小叨自覺幸運,雖然心裏還有點不舒服,但沒被張金瞧見他的真模樣便好。以後再叮囑張金非請莫入,不然雨肖天肯定不輕饒他。
風小叨撇了撇嘴,掀起衣擺,扭腰擺臀,咿呀說道:“是,督主,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