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痛,一絲一縷,很淡很淡,可是連接起來,卻讓我絞著肚子上的痛,為什麼他也這樣對我呢?
我現在是如此的相信他啊,我以為你是我的一片天,可是你卻是如此的自的自私。
隻想要將我縛住而已,我低頭笑著,笑出的淚落下,嘀在我的腳板上,原來是熱的。
雙腳踩著那冰涼的石板,仰首,那一彎刀一般的彎月,如此的刺人,那月亮竟然慢慢地扭曲,慢慢地變了,變成一張臉,七竅流血的臉,朝我放肆地笑著。
我跑,沒有目的地跑,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樓宇,那一張臉追著我。
我哭著大聲地叫著:“不要過來。”
隻有躲進最黑的角落裏,看不到它了,它才沒有追尋我。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我,李棲墨,你為什麼不查主謀,不為我討個公道。
頭痛得不得了,我抓著發,用頭狠狠地撞著那木梯扶手。
下麵一聲一聲的呼喚,十分的焦急。
“天愛你在哪裏?天愛,天愛。”李棲墨焦急地叫著。
然後火把亮了起來,燈籠亮了起來,我坐在高處,抱著膝看他們在下麵亂蓬蓬地尋找著我。
我的驕傲呢,我怎麼允許我自已落淚。
我擦淨淚水,在他上來的時候,我臉上幹幹淨淨的。
不要讓他知道,其實我害怕過,我彷惶過,我不安過。
你再愛我,可是,你不是真的用心來愛,不是一心一意隻愛我一個。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啊,我的眼裏沙子,我就會痛,然後大風的時候,我就不會傻呆呆地睜大眼睛了。
他終於找到了我,看著我鬆了一口氣,心疼地問:“天愛,你怎麼上來了。”
“我想走走。”我輕聲地說。
他步上樓梯,然後上前來,抓著我的肩頭,又說:“隻穿這麼少的衣服,乖,別想太多了,朕抱你回去睡,好好睡一覺,什麼也別怕,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我任他抱著,赤裸的雙足一片冰涼。
抱到床上去,床也重新整理過了,他握著我的腳:“這麼冷,還不穿鞋,天愛別怕了,朕都會陪著你的,朕不是說了嗎?什麼事都有朕護著你。”
我笑了,笑著撲在他的懷裏,尖尖細細的牙齒咬著他的肩頭。
笑得心裏想苦,什麼是愛,什麼是護,你要的是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李檀,你說得對,在宮裏,沒有真心的人。
現在,連我也學會虛假了,宮裏更沒有醇樸的愛,真的沒有。
我最想要的,在宮裏沒有的。
可是我逃離不出這個宮,哈哈,報應啊,莫天愛誰叫你這麼壞,是你害死了傅姥姥,是你做的壞事多了,是你挑拔了傅潤芝的婚事,你想要的的那種愛,你什麼也得不到。
那一覺,睡得我迷迷糊糊的,很多人在吵著我,討厭死了,身體也是沉沉浮浮在水裏一樣。
我想,我病了。
每一次的生病,都是這樣的狀況的,熱熱的,我想踢開被子。
李棲墨拉我起來:“天愛,你臉燙得緊,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也不要去修禮宮了。”
我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喉裏有一把火燒著,一點也不想說話。
“天愛。”他輕輕地拉拉我的發:“乖點,誰叫你昨天不穿衣服去吹風的,現在嚐到滋味了吧,好好休息著,乖點。朕不傳禦醫來給你看了,每次都是開藥的,你又不喜歡喝,還得朕哄著你喝。”
我不出聲,他一個指頭就將我推回床上去,笑嗬嗬地說:“要不,你就尋個理由,說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有小產的跡象,要好好保胎,以後就不去修禮宮了。”
我白他一眼:“你比我還壞。”
他笑:“朕這不是心疼你來著嗎,怎麼又壞了。好吧好吧,朕去上朝,你乖點啊,現在事非這麼多,你可記得吃一虧,長一智,別出去招搖了。”
你以為我還真是這樣的性格嗎?
我不是任人欺負的主,誰陷害我的,我一定要查出來。
他走了我睡了好一會,肚子又難受起來,起身去方便,可是還是難受。
槿色端了吃的來,我看了一會就搖頭。
“娘娘身體倒真是不好,奴婢去傳禦醫來給娘娘瞧瞧可好?”她輕聲地請示著。
我也搖頭:“不要,我不想見禦醫。”上次那個還不是查不出什麼來,還不是鬧到差點要翻臉。
我在宮裏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我無所謂,但是有時候想想,我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
宮裏那些女人稱姐叫妹的,傅潤芝是我的姐姐,可是我們之間也不是那麼的親密。為什麼我隻能和男人做朋友呢,慎王,還有莫離,襄王,甚至是大胡子叔叔,也是相處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