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跳了跳,手不敢不安份了。
沅妃的身子還嫌略笨重,低眉順眼地過來,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沅妃,身子怎麼樣了?”他淡淡地問著。
我也瞧著這個女人,怎麼了,在他的麵前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嬌弱得像風中的小花兒一樣。
你騙人的那勁兒,上哪去了?
沅妃低低地說:“臣妾謝皇上關心,臣妾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隻是想著夭折的孩子,還是有些心疼。”
我一踢鞋子,掉得老遠的。
我笑眯眯地說:“沅妃娘娘,能麻煩你將我的鞋子撿回來嗎?”
他沒有出聲阻止我,隻是可憐巴巴地瞧著我,我手裏掐著他,他痛啊,怎麼敢出聲。
沅妃咬咬唇,竟然柔柔地說:“是,傅小姐。”
然後慢慢地蹲下,幫我將鞋子撿了過來,雙手捧過來。”
腳丫子沒有穿襪子,如今正囂張地動著。
她將鞋,很小心,很輕柔地給我穿上。
我看著她,怕得像什麼一樣,真可笑,我會與這樣的人相像嗎?
“沅妃,謝謝了,我可真喜歡你呢,上次莫離還來跟我說,說我怎的見死不救,我知錯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她臉色變得蒼白,十分的不自在,咬著唇,像是想要咬出血來一般。
“沅妃,那然天愛喜歡你,以後就多陪陪天愛玩兒吧。”李棲墨不遣餘力地討好我。
沅妃低低地應了一聲:“是,臣妾遵旨。”
“下去吧。”他說。
言語間,竟然是有些嫌惡的。
這可是奇了,他不是也相信沅妃所說的嗎?居然會嫌惡,我偏頭瞧著他:“今天沒吃錯藥?”放任我欺負他的妃嬪。
他苦笑:“小祖宗啊,放手,朕痛得緊。”
我再使力掐了一把才放手,心裏痛快得緊。沅妃,你在他的麵前裝可憐,嗬嗬,你等都會,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壞,有多可惡的。
咱不怕沒時間啊,在宮裏我最怕就是無聊了。
李棲墨拉開衣服,露出腰讓我看:“天愛,你看,你掐得朕這兒都青青紫紫的了,可真是一個痛啊。”
我低眼一瞧,是有些紅紅紫紫的,一手搓過去:“看你還敢欺負我不。”
“敢。”他笑,一手已經脫了我的鞋子,往水裏就一扔。
我撲上去,撲在他的身上要去抓他頭上的玉冠,你扔我鞋子我就扔你玉冠,看看誰吃虧。
“天愛,別鬧了。”
“就鬧。”我不怕摔下去,因為他抱著我的腰,他不至於會讓我摔下去。
他眼光幽深,在我耳邊低低地說:“槿色在呢,天愛,你再鬧,你感覺你感覺。”
這個禽獸,身體又有反應了。
我爬起來,踩在他的胸前再跳下去,跳到對麵去坐著。
他曖昧地看著我笑,笑得我臉燒了一般地紅。
再躲,用槿色擋著,他一偏頭,還是慵懶地,曖昧地朝著我笑。
“槿色,別彈了,我們回去。”
琴聲雖好,可是沒有一個人在聽。
“不要你的鞋子了。”他開心地叫著。
於是我又回去,讓槿色在外麵等著我,拿起桌上最後一塊馬蹄糕:“給我吃下去。”膩死你。
“你喂朕,朕就吃。”他擠擠眼。
“流氓,喂魚都不給你吃。”俐落地往水裏一扔,又引起魚兒歡騰。
他鬆了一口氣地笑:“幸好幸好,天愛你真乖,朕可真不愛吃這些甜食兒。”
“李棲墨,你再混蛋一點,我把你丟下這水裏去泡著,你信是不信。”然後我跳下水去把你扯著,淹死你。
他軟軟一笑:“其實朕就是想跟你說說話,別生氣,好了,宮女送鞋子來了,換了再回去。”
他的好意,我不想心領。
我看著他,也低低地說:“你留我在宮裏,你會後悔的,莫天愛不是好人。”
“無所謂,你聽說湮宮嗎?”
“沒有。”
“往後朕告訴你。”
奶奶個熊的,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還要往後才告訴我。
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他雙後愜意地伸張著,頭仰在欄邊望著亭:“為一個人,傾了城,湮了宮,朕總是無法去想他怎麼做到的,現在,朕終是明白了,為你湮沒了這後宮,顛亂了所有宮規,朕也願意,如今朕高興,天天高興你能活著。”
心為他的話,猛地急跳了下,撞得我的小心肝兒都痛痛的。
孩子是小產了,他最想要的孩子。
他原來是這麼在乎我活著的嗎?
我沒有走,坐在那兒聽著他說話。
雖然男人說的,都是花言巧語,可是千古以為,何不是騙呢,最厲害的騙子就是騙一輩子,最遜的,就是隻騙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