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讓她一個人走。”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昂著頭,頭也不回地就踏了出去。
他說:“踏了這個宮門,她就不再是朕的皇後。”
就這麼幾步路到了宮門,那過些過往,那些歡樂,當初成為皇後時的甜蜜,為什麼淡得也迷糊成一片了。
出了這個宮門,就不再是他的皇後。
如果我回頭他可以原諒我現在的衝動,他可以再用溫暖的懷抱抱著我,我隻需要在他的懷裏撒撒嬌,我又是一個盛在碗裏開得幸福的水花了。
踏了出去,淚紛落。
仿佛能聽到它們滑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是那般的清脆。
終於還是邁出了這一步,可能會萬劫不複,可是這是我的命。
縱使再黑暗,再孤獨,都要走下去。
宮門關上了,那溫暖,那光亮,也離我離得遠遠的。
一個人走在黑暗裏,對著自已說,寶寶不怕,星星真亮,月亮真亮,雪也很亮。
寂黑的街,有狗的叫聲,有小孩的叫聲,還有誰家煮什麼東西香香的味道,還有還有那些點點煙火的味,那是家。
莫離如果真的不在了,那我就沒有家了。
莫離,你再恨我,你說什麼也好,可是我放不下你的。
擁緊自已,走過一條一條的街,尚還記得往宮外是怎麼走的,夜半裏沒有馬車,就隻能靠著自已的二條腳走。
沒有人再跟隨,沒有人可以倚靠。
挺起我的肩頭,我不知是否可以擋得住什麼風雨,可是,隻有挺著肩頭走下去。
幾乎是走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時候才走到城門,還是緊閉著的,我靠著牆喘息著。
冰冷的手心抓緊,指尖掐著手心,那痛意才可以讓我冷靜下來。
如果說上一次莫離是故意那樣說的,那麼他是知道我身處深宮必須斷絕所有的念想,可是莫離,你不要怕水冷,我很快會來的,你要等著我。
我會水性的,我來救你。
我欠你一條命呢,可要等著啊。
馬車的的而來,趕車的人大聲地叫著:“天愛。”
不是雲淨,還有誰呢。
我貼著牆看著他,他駛著馬車走近:“天愛,上車,我陪著你去。”
“好。”爬下馬車,頭抵著他的背。
“昨天晚上走了你一晚上都沒有走到,真的是擔心死你了,我娘說不怕,你總歸是要出城的,這往南的城門也得到了時辰才開。”
“我不想說話。”隻想靠著他的背,吸取一點那薄弱的溫暖。
他似明了,不再說。
靜靜地等著時辰的到來,城門一開馬車就衝了出去。
裏麵放著幾件衣服,還有一床被子。
坐了一會兒又出來:“雲淨,你能快些嗎?”水裏很冷的不能等得太久的。雲淨狠狠地揮著鞭子,打得馬嘶鳴著叫。
中途換了一匹馬再走,車裏有糧有水,卻是不想吃。
雲滄並京城也不是很遠,三天三認的路程就可以趕到了。
雲滄那兒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湖,如果走路,非得走幾天夜才能走完,聽說那兒的魚很肥,那兒的蝦養得很大,還有湖裏的蓮藕,也是長得很好的,年年都會進貢到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