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哼,我看是認殺人滅口。
上官香華做了皇後之後,皇上開始削藩權了吧。
總之也不知是什麼,現在不便亂加猜測。
能保住一條命,實屬是萬幸。
李棲墨,我說過我有九條命的,是不是?
眼睛時好時壞,索性就裝作看不見博人同情,一身的汙髒臭味,有些好色的地痞流氓也離得我老遠的。
半眯起眼在降暗的角落裏坐著,已經成為習慣了。
就連那對麵小店的人也認得我了,還跟我打招呼:“早啊。”
我相當的無語,雖然你們做生意,我也偶爾有時光顧你們,不必要連乞丐的錢也絕殺吧。
“來,哥哥賞你的。”一個新鮮的包子往我碗裏丟。
這聲音,多令人驚喜啊。
那大胡子,多令人熟悉啊。
抬頭欣喜地看著他,他眼睛在笑,因為胡子太多了,所以不知道他嘴笑開了沒有。
“我就說嘛,這乞丐的怎麼這麼胖。”
“閉嘴。”總是不刺我幾句,就不開心。
他蹲坐在我的身邊:“你倒是膽子大,還敢留在這兒。”
我低頭拿起包子,小口小口地咬了幾口,輕聲地說:“我現在哪裏也不敢去。”讓人抓到是一死。
再說眼睛也越來越看不見了,去哪兒呢?
“重操舊業。”他笑著往我碗裏丟了個銅碗,清脆作響:“還不如跟哥哥混,看你越混越不像樣兒了。”
我笑:“哥哥,帶我去看大夫吧。”
“為什麼?太胖了,想要減點嗎?”
我搖頭笑:“哥哥,我看不見了。”
臉上風輕拂過,可是我看不到他的手,他倒吸了口氣:“你不會嚇我吧,我可嚇不起的啊。”
“哥哥,你別傾太近的臉看我,你的胡子刺到我的臉,不舒服。”
他罵我:“混蛋,哥哥的胡子,你以為誰的臉都可以有幸摸到的嗎?”
“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大聲,聲音有些含糊了,是咬到胡子吧,再自大點,吃你一嘴毛。”
“……。”
他站起來,在我麵前走來走去,然後說:“你求人也有個求人的態度吧。”
“沒有。”
“可恨的,我走遍大江南江,就沒有一個女人罵人比你還狠的,能站起來不。”
我站起來摸著他的背,然後俯身下去趴在他身上。
他背我起來,然後道:“破碗還要不要?”
“帶上好了,就給你當成是報恩。”
他一腳將那碗掃得老遠,笑道:“才不要,哥哥我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你要不到哥哥家裏去看看,哥哥用黃金沙子給你修一個墳。”
一手扯他的胡子,他哀叫。
我哼哼:“我以為是頭發。”
“你故意的。”
“錯,是存心的。”
“……。”
然後他不甘心地說:“我要把你丟下去。”
可你也不過是個紙老虎,出了重金,讓大夫來看,說我是血氣熱,要開這個藥,要吃那個藥,總之就是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