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霧,你說陳能還活著嗎?”雪舞膽卻的問著深霧。
深霧抱著雪舞沉默了一會,遲疑的搖搖頭。
感覺到了深霧的動作,雪舞沒有什麼過度的心情起伏,隻是有些悲哀,姑姑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很不是人,並卻有很多的缺點,人又心狠手辣,做起什麼事情來就特別像姑父,沒有遺傳姑姑的一點優點,但是不管他怎麼樣,他都是姑姑唯一的兒子,是她僅存的最後希望了。
“深霧,我現在特別想回去看看我姑姑,不知道她想在怎麼樣了?”
“你想就會去吧,怎麼突然要見她?”記得以前雪舞不是很喜歡她的那位姑姑的,那僅此一次的提到也是滿懷著怒氣與無奈的,不過可以聽出她還是很在乎這位姑姑的。
“可是……,我又不敢去。”歎了口氣,雪舞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為什麼?”
“因為她就是陳能的母親。”複雜的道出這個事實,雪舞有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那你打算怎麼辦?”
搖搖頭,現在她什麼事情都不想煩,“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想去看看嗎?”深霧試探的問。
雪舞還是搖搖頭,“不想,她肯定不想見我,再說見了麵要怎麼說呢,說我殺了你的兒子,你要怎麼辦就怎麼吧,我不介意,嗬嗬……,想想也不可能,我想那時候我姑姑還沒等教訓我呢,就已經承受不住打擊暈倒了。”嘲諷想著見麵時的情景,雪舞心情有著說不出來的鬱悶。
“說不定她不會這麼這樣呢!”深霧安慰著雪舞。
“這不太現實不是嗎?”姑姑肯定不會原諒她的,無論怎麼樣對於她來說都是不可原諒,她唯一的兒子死了,殺死他的還是自己的親侄女,喚作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去理解那個侄女的,他們的眼中隻有自己的孩子。
“你說如果我回去了看見陳能還活著那該多好啊!”由衷的感歎著,雪舞自己都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的,那麼高的山上摔下去怎麼可能還活著。
“別想那麼多了,如果你真的心不安的話,我們不妨真的回到赫依族看看那裏的情況。”
“可是,六弟不是去了嗎,我們再去的話不就要跟他搶功勞了嗎?”
“我知道。”深霧在馬車停穩之後,把雪舞扶下車子,才繼續說道:“話雖如此,不過總有列為,我在赫依族裏遭受的詛咒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已經在收集證據準備把這件事情稟告父皇,到時候就不怕他們會怎麼樣了。”
“真的,你收集的怎麼樣了?”一聽到深霧就要為他過去受過的苦討回公道,雪舞心裏就是一陣安慰,自己怎麼樣都行,但是深霧一定要過好。
親昵的拉著深霧的手,雪舞踏著輕鬆的步伐朝穿上走去,被是深霧這麼轉移話題她都快忘了船上的驚喜了。
“差不多了,萬事具備隻欠東風。”
“我就知道,深霧最聰明了。”
“你呀,就會說好聽話。”寵溺的點了下雪舞的額頭,深霧也是滿臉的笑意。
雪舞嬌笑的躲著深霧的戲弄的手指,一邊還不忘反駁他的觀點。“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難道我說好聽話不好嗎,你要知道我可是不經常說的,很珍貴的,你不珍惜下回就不說給你聽了,看你還這樣打擊我。”
“哦,是嗎,那我一定記住這句話以免那天你犯錯了好拿出來抵過。”
“我什麼時候犯錯了,你不要冤枉好人。”雪舞撅著嘴巴,把頭一瞥,不理深霧了。
溫柔的讓雪舞麵對自己,深霧一本正經的保證道:“我的舞兒最乖了怎麼可能犯錯呢,是我說錯了,還請舞兒不要見怪。”
被深霧這麼一本正經的態度弄的莫名奇妙,雪舞直直的看著深霧,看著那雙清澈的而又極富磁力的眼睛,紅霞慢慢的在臉上散開來,唉……,好看的人就是好看,不管什麼時候看都這麼賞心悅目,真是一大享受啊!
“嗬嗬,沒想到舞兒這麼迷戀我,光看就能看呆。”
雪舞的臉這下可真的被紅霞完全覆蓋了,害羞的不敢看他,趕緊把臉轉向別的地方。
沒想到自己竟然看深霧看到傻掉了,真是太丟臉了。捂著一直發燙的臉頰,雪舞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照理說兩人早就已經成親了,為什麼還是會看的發呆而不自知呢,自己到底是怎麼搞的,每次都這樣,真的好……,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們快走吧,不是說要給我驚喜嗎,那還不快呀!”不給深霧在笑下去的機會,雪舞拉著他就往船上走。
還沒等到那裏就看見了一群賣藝的人的已經在船上表演了,看著他們的一招一式都是那麼的眼熟真的很像那天她去找深霧的那天看到的賣藝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喜歡嗎,這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身後深霧雙手扶著這雪舞的雙肩,微笑地說道。
傻傻的看著他們那些賣藝的人在認真的表演著他們的拿手絕活,那種認真的表情深深的打動著雪舞,在這獨立的船上沒有了世俗的眼光,有的隻有欣賞與被欣賞的關係,很單純的感覺,好久都沒有這份輕鬆了。
上次在廟裏的恍然大悟已經讓雪舞明白了自己的缺陷在那裏,可是今天看到這些鄉野來的人,用著粗糙的道具表演著豪邁的演出,看著他們雪舞有一種即欣喜又丟臉的感覺,被他們的認真打動之餘更多的是那種來自鄉野的自卑感,能明顯感覺到與大城鎮裏的人的不同。
自己真的在變了,如果要是在剛進京都是遇到他們,說不定還能彼此變成好友,但是現在的那種感覺沒有,她真的被這裏的人同化,她努力變成了自己曾經鄙視的人了,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在不知不覺中自己會變的這麼陌生,陌生的連她本人都害怕的地步。
如果深霧知道現在的雪舞會不會也開始厭惡了呢?
“喜歡嗎?”深霧沒有察覺到雪舞的心思。
“……嗯……”
“喜歡就好,我想你肯定會喜歡的,在府裏悶了那麼久了,一定很想出來散散心吧!”
望著深霧的雙眼,雪舞突然之間不敢直視,不敢直視那雙沒有汙染的雙眼,為什麼一直他會有這樣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呢!
讓她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足,那種心靈深處的陰暗麵的揭露。
“深霧怎麼會找到這些賣藝人呢?”
“說道他們還是大皇兄找來的,聽他說好像是宰相推薦的,不錯吧!”
宰相推薦這東西幹嘛?
雪舞眯著眼睛暗自思量,忽然一念頭劃過腦海,“是不是月芙小姐推薦給宰相的,並讓宰相推薦給大皇兄呢,正好你跟大皇兄的關係很好,想必她也料到皇兄肯定會讓你看看,這般人馬到底有多少本事能讓宰相推薦吧,看來他們這麼花心思,一定是表演給我看的,好讓我有自知之明!”
深霧微笑的看著有條不亂推理的雪舞,深邃的別有深意。
表麵上深霧一臉平靜,其實內心裏十分激動,這樣的雪舞,這樣冷靜的雪舞能看出事情原委的舞兒,真的長大了,不再像剛見麵時的青澀活潑,也不再是剛來時的傍徨無助,現在的她全身散發著成熟的甜美的氣息,開始和自己看向同樣的方向了。
發現深霧一直看著自己,雪舞猛然意識到了剛才說的話。
“深霧,你……是不是討厭現在滿腦子功利的我了。”難過的把頭轉到一邊,雪舞更加討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