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月也沒做他想,還以為辰桃是真心感恩,“圓哥沒禁忌的,隻要少提靈泉就好,省得惹她傷心。”
“為何不能提靈泉?”辰桃不解,難道是這魔頭害怕靈泉之水?
“也沒什麼,我們幾個親近的都知道的,圓哥小時候受過一位神君以靈泉澆灌的恩德,可東君沉睡,圓哥沒人可問,現在陰差陽錯弄了個魔君頭銜,怕是以後都不能得見了。”
溯月幫辰桃剝了綠玉果子,送到她嘴邊,辰桃雖然不樂意,卻還是忍著惡心強迫自己吃下。
“那圓哥就沒其他忌諱了麼,按理說萬物皆有相克之物,我隻知道圓哥元神是個蘿卜,若要是送了相克之物,那就不好了,你這大條神經,日後可要好好記住。”辰桃假意嗔怒,怪溯月粗心大意。
“沒有。”溯月染綠了手指,光顧這給辰桃剝果子,頭也不抬地回答。
“沒有?怎麼……”辰桃想說怎麼可能,毫無相克忌諱,這樣得天獨厚的優越哪裏是一個魔頭配得上的,就連上界神君都有禁忌,圓子怎麼可能會沒有。
“你想送什麼?圓哥喜歡吃甜的,不如送些蜜糖茶果子,她一準開心。”
辰桃聽了,隻能咽下肚子裏的問題,心不在焉的拈起一枚果子,心煩意亂地很。
“你看看,都掐壞了,等這次行動結束,我再幫你好好想想,省得你著急。”
溯月按下辰桃的手,起身去給她拿毛巾,而他一句無意的話卻在辰桃心裏掀起了大浪,“行動”、“這一次”,辰桃聯想到圓子扣下未名府的戰帖不作回複,聽著溯月這話,這次行動該是最近的事情,而非半個月之後的虛華之戰,她幾乎斷定,囂遙府要對未名仙府用陰招!
辰桃敷衍著溯月走了,一刻也不敢耽誤,就去給未名遞消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極東的人皆枉死。
瑩綠色的小鳥撲棱著翅膀遠遠飛走,辰桃這才安心回去,而她身後的幾個人卻神色各異。溯月手裏的玉佩被捏成了粉末,白宵拍了拍他肩膀無聲走開,白狐狸呸了一口也轉身離去,剩下他一個人獨自神傷。
“是麼。”圓子和陌利研究著未名仙府最後的結界,聽白宵說了溯月和辰桃的事,也不大關心,“消息出去就出去吧,換溯月清醒也算不枉。”
“圓哥,那我們的計劃……”白宵有些擔心,未名仙君雖然不棘手,可他家祖傳下來的仙府卻是個大麻煩,巫鹹神親賜結界,後人俱不知道這無形結界在哪裏,到底發揮著什麼樣的作用,稍有不慎,囂遙府就很可能要栽在那裏。
圓子水蔥似的纖纖手指,在映著未名河地圖的光幕前圈點著什麼,輪廓漸漸清晰,她指尖停在一點,重重地點了點,語裏帶著洞悉的笑,“巫鹹神,句芒大殿第一值守官,馴養有青紅兩條大蛇,平日就盤在他腰上充作腰帶,此外還好養些奇怪的花花草草,但卻最是循規蹈矩之人,凡是在他手裏過的人和事,都不容許有一絲一毫偏差。”
“這些和未名仙府的古結界有什麼關係?”白宵看著光幕,也看不出個究竟。
“我想說他設的結界一如本人,太規矩——”圓子揮揮衣袖,光幕上的地圖散去,隻剩下她圈的十幾個紅點,“十二角光明星,句芒大殿的徽標,真是不能再規矩了。”
圓子摸著手上的紫屏燈戒指,想起屋裏閑置的另外兩個,眼中精光閃現,“計劃不變,白狐狸依舊做前鋒,隻不過,你要變成我的樣子,這一次我要極東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代價……”
從始至終,白狐狸都沒有發言,他靠在門上,懷裏抱著玉璜劍,聽到這裏,抬眼與圓子相視一笑,老大要做什麼,沒人會比他更清楚,最契合的夥伴就是如此,隻一眼,便知道接下來該去做什麼。
囂遙府這次要徹底踏平極東,把黑底的大旗牢牢地插在這片土地,他們的征程才剛剛揚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