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國的雪,是不隔幾天就會下的,因為與雪國一樣,都是北部的國家。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在凜忻對雪若露出那曇花一現的笑容後,雪若便自經離開了這個寢宮,而留在那裏的凜忻也沒有說過多的話,隻是一句,卻讓雪若有種眩暈的感覺,她隻有趕快離開,才能讓剛才的話煙消雲散。
她走得過快,以至於跟在她後麵的幾個宮女有些跟不上,不時從嘴裏吐出幾個模糊的字:“娘娘...您這是去...”
雪若也不顧她們,隻顧向前走,盡管她不知道前麵這條長廊會通向哪裏,但她卻很想趕快離開凜忻的寢宮,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剛才凜忻的話讓她有種驚恐的感覺,或許是麵前那個高高瘦瘦,皮膚白淨的美麗得像女人的男孩子卻有如此大的的雄心讓她驚訝。
已是長廊的盡頭,她的腳步停在了一扇宮門之前。
這時宮女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娘娘….前麵沒有路了…這,這是通向花陽宮的門…”
這才轉過頭,用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卻了無生氣的臉對著她們,高傲地問道:“花陽宮?”問句裏是絕對的疑惑。
“娘娘,這裏原是先王的寢宮,所以花陽宮才在這…”
花陽宮是先幽王安置自己寵妃的行宮,十多年前,元妃就住在這裏。
“哦,是這樣。”說著,微微低下頭,好像正從記憶中尋找什麼丟失的片斷。
“娘娘是不是該回到王的寢宮?”宮女小心翼翼地問。麵前這個絕色傾城的女子和他們的王一樣,性格捉摸不定,令她們有種莫名的懼怕感。
雪若突然抬起頭,黑色的眼睛盯著剛剛說話的宮女,宮女馬上低下頭。
“難道,我作為王妃,沒有自己的寢宮嗎?”這似乎是她來到幽國以來說得最長的一句話。聽起來像是質問的句子,從雪若的口中說出來時卻是同凜忻一樣的無比輕柔,讓人有種錯覺這是一個女版的幽王。
宮女被問得低下頭說不出話。
雪若輕輕甩了一下長長的衣袖,這也是凜忻的習慣動作。調過身,根據自己的記憶向先皇妃---也就是剛來到幽國時安置她的寢宮。宮女們跟在她身後,默不作聲。
雪愈來愈大,漸漸將一切掩埋在一片白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