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還如此的年輕,不可能不再娶,可是即便再聚,即便是繼室,那也輪不到她一個商賈之女?
“姑姑,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能?”薑暖煙半蹲下身子,平視著薑秋霞的眼睛道,“我去試探一下他!”
“不要!”薑秋霞斷然拒絕,“不要!煙兒,我也奢求這些,奢求的太多,必然也會失去的太多。我不想自己到時候連這相思的資格都不配擁有,也不想讓這所有的相思都變成憎恨!”
不是她不夠愛,而正是因為愛的太多,所以才不敢開口!她一旦開口,若是他拒絕,若是他看不上自己的身份,若是他僅僅隻要她腹中的骨肉,那她以後還要怎麼活?
“姑姑!”
薑暖煙怎麼會不知道薑秋霞的擔心?如今她的憂心正如同上一世的自己,雖說衣著光鮮亮麗,用度也是一旁的官家小姐所不及,可是在內心深處,卻永遠隱藏著一份商女的自卑。
那份自卑她們從不說出口,可是一遇到什麼美好的事物,那隱藏在心底的小小的自卑便會突然跳出來,變成一個碩大的攔路虎,迫使她們對一切美好的事物望而卻步!
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怕是此刻與姑姑也是相差無幾吧?
“姑姑的意思我都明白!”薑暖煙也不再勸,她知道行動永遠比語言更有說服力,“那姑姑在此休息,我四處逛逛,一會再來尋姑姑!”
薑秋霞點點頭,“你自己多加小心!”
“放心!”
薑暖煙施施然的轉身順著來時的路,向武安侯府的大門口而去,她要製造一個機會試探一下武安侯,若是他表現良好,她就極力撮合他與姑姑,若是表現不佳,那就讓姑姑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剛繞過武安侯府的琉璃影壁,薑暖煙便看到一個披著麻衣的男子正跨過侯府高大的紅漆門檻,向裏而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武安侯!
薑暖煙心思一動,忙垂下眼眸,腳步不變的繼續向前而去。
眼角的餘光看著那白色的身影越來越近,薑暖煙的眼眸垂的更低了,近了!近了!更近了!
“嘭!”
如預料中一般,薑暖煙撞上了那白色的身影,繼而跌入那人的懷中,可猛然腰上的一緊,卻讓她心中一下便生出了兩分怒氣!這武安侯也太輕浮了吧!
“武安侯,請自……”重字被抬起眼眸的薑暖煙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與她四目相對的人哪裏是武安侯?明明就是諸葛長風!而披著麻衣的武安侯此時正站在諸葛長風的身後,目光閃爍的打量著兩人。
“薑暖煙,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諸葛長風的臉色是相當的不好,他跟在武安侯身後,還未抬腿跨過門檻,一眼便看到這丫頭凝眸掃了一眼武安侯,然後便低首垂眸的直直的迎著他們而來!
知道薑暖煙向來不按理出牌,眼看她與武安侯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他對她心中打的小算盤也瞬間了然,一伸手將武安侯扯到自己的身後。果然,薑暖煙便直直的撞上了自己!
“什麼什麼主意啊?我隻是在想心事,沒看到而已!”薑暖煙掙了掙,卻沒有從諸葛長風的懷中掙出,不由對她怒目而視!
他怎麼忘了?死不承認也是這丫頭的強項!
“果真?”諸葛長風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童叟無欺!”薑暖煙斬釘截鐵道。
“薑暖煙!”諸葛長風咬牙切齒的喚道,然後附在薑暖煙耳邊低聲道,“你不會是看武順延夫人新喪,便打那侯府夫人的主意吧?”
武順延?薑暖煙呆了一下,才明白諸葛長風說的是武安侯,她打侯府夫人的主意?的確!她是在打侯府夫人的主意,不過卻不是為了自己!不過若是能從諸葛長風口中套些關於武安侯的事情,那也是不錯的!
想到此,薑暖煙將要重重踢向諸葛長風的腳又輕輕放下,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看向諸葛長風,“侯爺,你與武安侯很熟?”
她果然是在打武安侯的主意!她竟然看上了武安侯!
“不熟!素不相識!”諸葛長風恨恨道,然後一把將懷中的人兒推了出去,“薑小姐,下次不要再對本侯投懷送抱,否則,本侯還以為你對本侯有什麼非分之想!”
說完這些,諸葛長風還氣死人不償命的拍了拍自己的錦袍,好似被薑暖煙弄髒了一般,這才轉向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武順延道,“本侯初來侯府,還請武安侯帶路!”
“是!小侯爺請!”武順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也不知道這諸葛長風又是發的什麼瘋?
他初來侯府?嗬!那他這府上的天淨閣常年都是給誰留著的?再說,剛才那姑娘低著頭走路,他看的清清楚楚,諸葛長風明明可以躲開,可是他卻偏要讓人撞上去!不對!這空氣中怎麼會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呢?
莫名其妙!薑暖煙將臉上的如花笑靨收起,看著諸葛長風那有些僵硬的背影撇了撇嘴,不明白好端端的這人生的哪門子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