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凝萃苑門口的薑暖煙兄妹三人,一看到薑德義與秋挽禾回來,便疾步迎了上去。
“爹爹!娘!你們這一路上還好嗎?”薑暖煙率先開口問道,剛才在槐苑雖然看到他們,卻一直沒有說話的機會。
“我都和妹妹說過了,她還不放心,非要親自問了你們才甘心!”跟在薑暖煙身邊的薑明哲滿臉寵溺的補充道。
薑德義抬眸看向眼眸中盈滿了關心的兒子和兩個女兒,心中不免五味雜陳,這,才是他的親人啊!這,才是回到家的感覺啊!
一旁的秋挽禾一雙妙目已經開始來來回回的打量著薑暖煙與薑暖雪,口上還不忘答道,“我們挺好的!若水的茶園出了些事情,所以才耽誤了幾日,不然說不定還能趕上你們秋霞姑姑的大婚!這些日子,你們姐妹二人可還好?”
“我們挺好的!”薑暖煙看了一眼薑暖雪,又看向秋挽禾道,“就是有些想你們了!”
“煙兒!九公主呢?你不是陪著她嗎?”一旁的薑德義忽然插話問道。
“哦,她已經回去了,她來薑府就是為了給老夫人送那盆玉蘭荷花!”薑暖煙隱瞞了實情道。
“父親!母親!”薑暖雪柔柔道,“這外麵天寒地凍的,不如我們去屋中再聊!”
“是呀是呀!”薑暖煙說話間已經挽著秋挽禾的手臂向凝萃苑拽去。
一進凝萃苑正廳,薑暖煙、薑暖雪忙斟了兩杯熱茶遞給薑德義與秋挽禾。薑暖煙覷著兩人的神色道,“我猜爹爹與娘風塵仆仆歸來,肯定連杯熱茶都還沒喝到吧?”
薑德義的臉上不免露出了一些尷尬,他心目中的母親與哥哥隻步步緊逼向他索要銀兩,從他們進門到離去,還真沒有一個人想起給他們斟杯熱茶讓他們暖暖身子?
秋挽禾點了點頭,輕歎了口氣,“我們這才算是到家啊!”
喝了口茶,瞥著薑德義那有些晦暗的臉色,秋挽禾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薑德義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任她將薑府的這些人說的多麼不堪,在他心中,還是一直將他們當做親人的!
秋挽禾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看向薑暖煙問道,“煙兒!我寫信讓你打聽你大伯父的事情,怎麼樣了?”
“武安侯,也就是秋霞姑姑的夫君已經上折子參奏大伯父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姑父不講情麵,實在是大伯父做的那些事情……”
薑暖煙說到這裏便頓住了,沉默了片刻,又繼續道,“大伯父任禮部尚書以來,總計私吞銀兩二百四十三萬七千二百一十四兩!遠的不說,就說此次事發的修葺太廟一事,皇上撥了二十萬兩,而伯父隻花了兩萬兩用在太廟修葺之上,其餘均被他私吞!”
做為商人,薑德義自然對這些數字比較敏感,當即便發現了這其中的漏洞,“煙兒!你說你大伯父私吞了二百四十三萬七千二百一十四兩?”
“是!武安侯暗中查了禮部的所有賬目,這便是從大伯父任職之後虧空的數字!”薑暖煙將這功勞算到了武安侯身上。
“嗬嗬!”一直小口抿著茶的秋挽禾不由冷笑一聲,看向薑德義道,“德義,你看到了嗎?這便是你那個你心目中的大哥?他虧空了不到二百五十萬兩,一開口便向我們要三百萬兩,也不知是將我們當做傻子,還是他有著雁過拔毛的秉性?”
薑德義的眼眸之中不由露出一絲失望和苦澀,半天才澀澀道,“或許,或許那時候他並沒有算清賬目吧!”
隻是他說出的這話,怕是就連他自己心底也是不信的吧!一個禮部尚書,竟然不清楚禮部的賬目?
秋挽禾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要說話,屋內卻伴隨著猛然響起的“咯噔”聲,整個房間所有事物的光影都開始劇烈的搖曳起來。
幾人循聲看去,隻見一側長案上擺著的纏枝蓮燈盞兀自左搖右晃起來,弄得整個房間好似都在晃動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秋挽禾失聲道,這搖晃的燭台不由讓她想起剛才薑德武所講的在祠堂之中發生的事情。
“哦!這個呀,娘不用擔心,這可不是什麼祖先顯靈,而是那燈盞下麵黏上了一些黃蠟,那黃蠟一遇熱,就會變軟,這燈盞的底座就會變得不平,所以就左搖右晃起來了!”
薑暖煙詳盡的解釋了一遍,然後又將那燭台拿過來,給薑德義與秋挽禾查看。
“果然是黃蠟!”秋挽禾摸著燈盞下那軟軟粘粘的東西道,可當即她的臉色便沉了下來,“那今日下午祠堂的那些靈牌也是如此了?”
薑暖煙點點頭,“剛開始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自問無論是我,還是咱們薑家,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祖先的事情,所以我便讓千語偷偷去祠堂查看,結果發現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