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威武將軍多侯了!”南宮澤揮手讓薑德武免禮坐下道,“不知威武將軍今日求見,是有何要事?”
“皇上!”一聽南宮澤問起,薑德武一下便跪了下來,“臣、臣不想去北疆了!”
“不想去北疆?這可不像是威武將軍說的話啊?說說吧!怎麼回事?”南宮澤幽深的眼眸閃了閃,臉上神色卻未變分毫。
“皇上!”薑德武帶上了哭腔,那本來就粗的嗓門愈發顯得甕聲甕氣了,“臣一去北疆數年,此次回來,家中夫人已經不在了!四個女兒也都不在了!臣,臣這心裏不好受啊!臣覺得自己愧對列祖列宗啊!”
南宮澤緊緊的抿起了唇,半天才輕歎了口氣道,“唉!府上的事情朕也聽說了!難為你了!這兩日,大長公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有勞皇上掛心了,母親她每天隻有一兩個時辰是清醒的!”薑德武一臉憂傷道,“皇上!母親身子也不好,薑府最近是非也多,臣是一介粗人,別的什麼做不了,可在母親身前端杯茶、遞個水還是可以的!所以,想向皇上請辭!”
“唉!”南宮澤歎了口氣,走上前來將薑德武扶起道,“威武將軍快請起!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為此,朕心裏也很愧疚,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補償將軍?”
“皇上您這話嚴重了!”薑德武忙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神色道,“隻是最近母親醒來的時候便憂心晴兒那丫頭,如今我們薑家兩房便隻剩這一個女兒了!”
薑楚晴?一聽薑德武提起薑楚晴,南宮澤頓時心中了然,原來鬧了半天,這薑德武是想要太子妃之位啊!讓薑家的女兒去做太子妃,要放在以往,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其一,雖然薑德文與薑德武都是效忠與他,但他們的父親薑永,曾經畢竟是恒王一係。第二,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薑德文、薑德武二人一文一武本就在朝堂上占據了不小的分量,倘若薑府再出一個太子妃,那數年以後,這天鳳的江山還不知道是姓南宮還是姓薑了?
更重的是,他已經找人調查過了,薑永的庶子薑德義雖然二十多年前已經被趕出了薑府,但是這些年來,卻暗中給了薑家不少銀兩!
所以,薑家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卻實在是不容小覷!
隻是最近,這薑家好像是黴運連連,武安侯迎娶了薑德義的妹妹,卻當即上了折子參奏薑德文,而且這折子上的那些事情,還全都屬實!
更倒黴的便是薑德文的兒子薑思明,竟然敢去調戲九公主!他見了九公主還要哄她兩句,薑思明簡直是自己找死!還有,昨日,九公主領來的那個柳州刺史楊玉濤,也不知道今日去薑府鬧得怎麼樣了?
這些事情都他發落下去,對薑家無疑是一個打擊,而與北朔交戰之事還要仰仗薑德武,所以也該適時補償一家薑家了!
沉默了良久,南宮澤才緩緩開口道,“想來大長公主是在憂心晴兒的婚事,這樣吧!不知你們看上了哪家公子?朕現在就為他們賜婚!”
“皇上!楚晴那丫頭一直心儀太子殿下,可是如今我們薑家,唉!也配不上太子殿下,隻求皇上將楚晴賜給太子殿下做側妃即可,也算滿足了那丫頭的一片癡心!”說話這,薑德武便又跪了下去,以頭抵地。
“威武將軍這話就見外了!快起來!”南宮澤伸手將薑德武扶起道,“既然大長公主也喜歡淩雲那孩子,朕成全了此事又有和不可?”
薑德武一臉驚喜的望向南宮澤,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此事會如此的順利?
“好了!若威武將軍沒有別的事,那就回去等著聖旨吧!”南宮澤意味深長道。
“是!多謝皇上恩典!臣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薑德武當即跪下謝恩,然後起身緩緩退出了禦書房。
他這邊剛走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陳公公便進來通稟道,“皇上!諸葛侯爺、九公主、還有楊大人求見!”
“楊玉濤?他找到他妹妹沒有?”南宮澤抬眸看向陳公公問道。
“應該是找到了!老奴見楊大人攙扶著一個衣衫淩亂、汙濁不堪的女子,老奴怕有礙聖顏,本想讓那女子梳洗一番再來見駕,可是被九公主給攔住了!”
“朕知道了,讓他們進來吧!”南宮澤揮揮手道。
而薑德武可以說一掃連日以來的抑鬱,一回到薑府便興衝衝的往薑老夫人所住的槐苑而去。到了槐苑,都等不及桂枝的通傳,便大著嗓門喊道,“母親!事情成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