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薑暖煙不由冷笑一聲,明明是他自己膽大包天,私自挪用官銀,到最後,弄的卻好像是他們害的他鋃鐺入獄一般!真是沒天理了!
而那些前來薑府吊唁的大人、夫人、小姐們一個個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料到第二道聖旨中竟然會是如此內容,弄得他們此時對薑家倒不知是該恭賀還是該同情?
半晌之後,眾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也不與薑府之人打招呼,一個個便悄悄的退了出去、溜走了!
薑德義看著那搖搖欲墜的薑老夫人微微歎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被秋挽禾拉著一起退了出去。看到此,薑暖煙這才鬆了口氣,忙扯著薑暖雪追著兩人的腳步而去。
聽著耳邊一個個離去的腳步聲,薑老夫人的身子顫了顫,那宣紙太監一開口,她就覺得皇上這賜婚有問題,聖旨上怎麼會說是她的孫女,而不說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呢?
果不其然,文兒還是被革職入獄了!明兒,也要被處斬了!想到這裏,薑老夫人的頭仿佛更重了。一旁的薑德武剛忙從杏枝手中接過薑老夫人,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
“母親!要不我進宮去求求皇上?”薑德武一邊扶著薑老夫人往暖閣而去,一邊低聲試探問道。早知道皇上有這種心思,他今日就不進宮為薑楚晴求賜婚的恩旨了!
“不用!”薑老夫人搖了搖頭道,“皇上的意思你還沒看出來嗎?他是早起了心思要處置你大哥與明兒,隻是一時沒有何時的機會,正巧你今日進宮為晴丫頭求太子妃之位,咱們府上又出了楊玉冰的事,皇上正巧便抓住了這個時機!”
“唉!孩兒也覺得今日之事實在是太順利了!”薑德武心有所感道,幾乎他一開口,皇上就同意了,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
“唉!”薑老夫人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看這情形,薑德文的事情皇上一定是早全部查清楚了,隻不過一直隱忍不發,而今日這楊玉濤一鬧,便等於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更何況,今日還有十名無知百姓為楊玉濤作證,此時,怕薑思明寵妾滅妻的事情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傳遍了整個朝雲城!如此惡劣的影響,皇上又怎麼可能會放過?看來,自己的這個長房長孫是保不住了,保不住了啊!
“母親!那,那思明怎麼辦?”薑德武見薑老夫人半天不語,一時又沒了主意,向她問道。
“沒救了!”薑老夫人歎氣道,“皇上將你大哥與明兒的事情放在一起辦,那就是告訴我們,這兩個人,隻能為一個人求情,若我們去為思明求情,到時候,你大哥的案子判下來,你還能再去求情嗎?”
薑德武不由恍然,凡事可一不可再,更何況是與皇上討價還價之事,看來薑思明這次真的是死定了!
進了暖閣,看薑老夫人在暖榻上坐下,薑楚晴幾步走到她麵前“撲通”一聲跪下,哽咽著道,“祖母!都是晴兒不好,今日若不是二叔進宮為晴兒求這個太子妃之位,這些事情或許也不會發生了!”
“這怎麼能怪你?快起來!”薑德武一伸手便拽著薑楚晴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是啊!”薑老夫人也開口道,“皇上是早打定主意要嚴查你父親的事了,與你沒有關係!要怪也隻能怪我們自己,皇上這麼久都沒有發作此事,也算是給了我們時間,可是我們卻沒有將這漏洞補齊!唉!”
“哼!要我說,”薑德武大著嗓門喊道,“這件事情要怪就怪那薑德義,要是他痛痛快快的將銀子拿出來,那還會有今日之事?還有那薑暖煙,我看那九公主的所作所為都是那死丫頭慫恿的!”
“二叔說的沒錯!”薑楚晴也接口道,“今日,我趕去大門口的時候碰巧遇到薑暖煙,問她去做什麼,她竟然毫不知羞的說是去看熱鬧,後來,她還處處片幫那楊玉濤,還有三德院的那場火,我也懷疑就是薑暖煙放的!”
“晴丫頭,你的意思是薑暖煙早就知道那楊玉冰在三德院?”薑老夫人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是!隻有前幾日薑暖煙被關在三德院,再沒有人去過那裏,若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薑楚晴帶著幾分惱意,早知道那時候她就把楊玉冰挪出去了。
“母親!我去找那薑德義討個說法去,哼!我們薑家究竟是何處虧待他了,他與他那女兒要這樣對付我們?”薑德武火冒三丈道,說話間就要向門外而去。
“你給我站住!”薑老夫人拍著小幾道,“你去了能怎麼樣?啊?你還能殺了他不成,即便是殺了他們,又能有什麼用?我一直念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對他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來如今,決不能再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