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玲瓏也不給薑暖煙拒絕的機會,又轉向南宮澤道,“皇上!臣妾請諸葛夫人去鳳鸞宮小坐片刻,您能不能將您珍藏的雪芽賞臣妾與諸葛夫人一壺?”
“嗬嗬!惦記上朕的雪芽了!”南宮澤嗬嗬一笑道,“你們先去,朕一會便讓陳公公給你們送過去!”
“多謝皇上!”沈玲瓏向南宮澤福了一禮,見南宮澤大步離去,這才又看向薑暖煙道,“這次,本宮也算是沾了諸葛夫人的光能嚐到皇上珍藏的雪芽!”
“娘娘說笑了!”薑暖煙含笑客氣道。
“怎麼是說笑呢?諸葛夫人有所不知,這雪芽經開水衝泡後,雪芽直豎,遍生雪白茸毛,如蘭似雪,故又稱蘭雪。兩浙雖盛產茶葉,但這雪芽也不多見,每年進獻到宮中的隻有兩斤。即便連本宮想要品嚐,也要靠皇上的賞賜!”沈玲瓏向薑暖煙解釋道,“而皇上,一般是不輕易賞人的!”
說著,沈玲瓏指著內侍抬來的軟轎,向薑暖煙道,“這日頭一升起,天氣便熱了起來,咱們回鳳鸞宮再說吧!”
“是!”薑暖煙轉眸看向諸葛長風,見他頷首確認這軟轎沒有問題,這才扶著他的手上了軟轎。
到了鳳鸞宮,薑暖煙與沈玲瓏還沒有客套上兩句,陳公公便端著盛放有一整套琉璃茶具的紅漆托盤走了進來。
“皇後娘娘!諸葛夫人!這是皇上特意讓老奴送來的雪芽!”
“嗯!”沈玲瓏輕嗯了一聲道,“有勞陳公公了!”
陳公公見沈玲瓏雖如此說,但立在她身後的金喜卻一動也沒有動,便輕笑一聲,“娘娘客氣了!”
說話間,陳公公已經將手中的紅漆托盤放了紅木小幾上。之後,又提起琉璃茶壺,向托盤上的兩個琉璃茶蠱中都斟滿了茶,首先端起一杯遞給沈玲瓏道,“皇後娘娘!請用茶!”
然後,陳公公又將紅漆托盤上的另一杯端起遞給薑暖煙道,“諸葛夫人!請用茶!”
“有勞陳公公了!”薑暖煙趕忙從陳公公手中接過琉璃蠱!
這琉璃蠱是透明的,從外邊便可以看到蠱中的茶葉一根根直立,銀毫顯露,色澤綠翠,更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縈繞在茶蠱之上!
薑暖煙輕嗅了一下,看向沈玲瓏道,“這真不愧是娘娘讚不絕口的茶,隻聞著這茶香,便知道這絕非凡品!”
“諸葛夫人可以嚐一下,這用來泡雪芽的水取自慈安山慈安寺的寒潭。皇上說,隻有這寒潭水才能配得上這雪芽,入口便棱棱有金石之氣!”陳公公在一旁含笑解說道。
“哦?”薑暖煙眸中的驚喜之色更甚,“陳公公如此一說,暖煙更是頗不接待想嚐一嚐這雪芽了!”
說話間,薑暖煙便將那琉璃茶蠱湊到唇邊,輕輕的吹了幾下,正要飲下,便聽沈玲瓏的聲音道,“諸葛夫人!且慢!”
薑暖煙不解的抬眸看向沈玲瓏,卻見沈玲瓏已經將自己手中的琉璃茶蠱放在了紅木小幾上,一臉鄭重之色的起身走到薑暖煙身邊,伸手將她手中端著的琉璃蠱拿到手中仔細打量了起來!
“怎麼了?娘娘!這茶有什麼問題嗎?”薑暖煙對沈玲瓏的舉動更是不解。
沈玲瓏沒有回答薑暖煙的問題,隻轉眸看向金喜道,“金喜,拿銀針來!”
一聽沈玲瓏要取銀針,薑暖煙臉色不由一變,忙轉眸去看陳公公。
而此時陳公公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這茶是他親自從盛放雪蘭的白瓷罐中取出,親自沏泡,都沒有經第二人的手,可眼下沈玲瓏如此做,那豈不是懷疑他在茶水中做了什麼手腳?
“皇後娘娘若是不放心,那老奴也沾個光,先飲了這杯!”陳公公眼眸一轉,含笑看向沈玲瓏道。
此時,皇上正令諸葛長風調兵前往南邵,若這個時候諸葛夫人心中對皇上生出什麼芥蒂來,再有什麼不恰當的話傳到諸葛長風耳中,那可就不妙了!
“不勞陳公公!”沈玲瓏語氣不善的拒絕了陳公公,接過金喜遞來的銀針探入了手中的琉璃茶蠱中,那銀針一入茶水瞬間便變成了黑色。
“啊!”
“啪!”
沈玲瓏驚呼一聲,手中的琉璃茶蠱也從手上跌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陳公公!這是怎麼回事?”
沈玲瓏舉著右手那根漆黑的銀針向陳公公怒斥道,“若不是本宮喜歡這雪芽,曾仔細觀察過,也不會察覺到諸葛夫人杯中有的雪芽上沒有白絨毛,心中奇怪,這才仔細看了看,若非如此,今日豈不是釀成滔天大禍?
就在沈玲瓏手中的銀針全部變黑之時,陳公公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雖然他不知道那銀針為什麼會變黑,但他卻知道,自己今日怕是著了別人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