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與先前滴血的情況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融合的是南宮淩墨的血,而不相融的卻是南宮淩雲的血。
“這,怎麼會這樣?”南宮淩雲蒼白著臉色,虛張聲勢道,“蕭籬落!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手腳?”
“太子殿下!碗、水、銀針都是皇上安排準備的,從始至終,籬落連碰都沒有碰一下,又怎麼動的手腳?”蕭籬落對南宮淩雲嘲諷道。
“父皇!怎麼會這樣?剛才我們的血明明融在一起了,是他,一定是他!”南宮淩雲伸手指向王公公。
南宮澤的臉色此時已經黑到了極致,不相融!南宮淩雲的血竟然與自己的不能融合?堂堂天鳳的太子竟然與自己的血不能融合?
“兩位太醫,這,是怎麼回事?”南宮澤又轉向了馮太醫與章太醫!
馮太醫與章太醫的心,此刻都在嗓子眼處懸著,這看似簡單的滴血之事,誰能想到會一波數折,現在,皇上與太子的血怎麼又不能融合了?
這一次,所有的東西都是皇上的親信準備的,應該不會出問題。那太子的血為什麼與皇上的血不能融合在一起?莫非,太子不是皇上親生的?
一想到這裏,兩人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這種話,打死他們,他們也是不敢說的。兩人相視一眼,便一臉愧疚的垂下頭,“皇上,微臣醫術淺薄,實在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如皇上問一下蕭公子?”
“嗬嗬,馮太醫!章太醫!”蕭籬落輕笑一聲,“你們不是不明白,是不敢說吧?”
說著,蕭籬落轉眸看向南宮澤道,“皇上,以籬落來看,這種跡象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太子殿下與皇上沒有血緣關係!這或許,也是那假宋果在為太子殿下取血的銀針上塗刺紅花汁液的緣故!”
“一派胡言!”皇後沈玲瓏當即出口嗬斥道,“本宮當年生產太子之時,皇上可是親自守在鳳鸞宮的,太子怎麼可能與皇上沒有血緣關係?依本宮看,明明就是你的這什麼滴血之法有問題!”
此時,寢殿的空氣仿若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連呼吸都放緩、放慢,生怕自己的一點響動引來皇上的雷霆之怒!窗外,偶爾傳來一聲“知了”的叫聲,聽起來都讓人都覺得驚心動魄!
南宮澤昏黃、閃爍的眸光在蕭籬落、薑暖煙、南宮淩墨、南宮淩雲以及沈玲瓏臉上來回掃視。這幾人當中究竟是誰在說謊?這一切,又究竟是誰的陰謀?
“皇上!有一件事,籬落還沒來得及告訴您!”說話間,蕭籬落便從袖袋中摸出一方白色的錦帕,緩緩展開。那白色的錦帕上放著的赫然是一隻青黑色的銀針。
“這根銀針便是那日皇後娘娘用來檢驗雪芽茶的銀針,籬落研究多日,終於發現了一些玄機!”蕭籬落舉著那根銀針看向南宮澤道。
“什麼玄機?”
“有毒的其實不是雪芽茶,而是這根銀針!”蕭籬落掃了一眼沈玲瓏,轉眸又向南宮澤道,“有人在這銀針上渡了一層薄蠟,然後又在薄蠟上塗了一吻定情!”
“嗤——”沈玲瓏身旁站著的金喜不由嗤笑一聲,“陳公公早已畏罪自殺,現在是死無對證!你自然是想怎麼說便怎麼說。更何況,這銀針在你手中多日,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銀針上做什麼手腳?整個朝雲城的人,誰不知道你與諸葛夫人關係頗為不一般,為了她,說不準你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對於金喜的冷嘲熱諷,蕭籬落仿若沒有聽到一般,隻看向南宮澤繼續道,“所以,那日皇後娘娘的銀針一探入茶蠱,就等於是將一吻定情放入了茶蠱之中,緊跟著茶水的熱便融化了銀針上的蠟,銀針自然便驗出蠱中有毒了!”
“皇後!”沉默半晌,南宮澤轉眸看向沈玲瓏問道,“事情真的是這樣嗎?”他暗中讓人查過,陳公公的真實死因,並不是額頭上的撞傷,而是內府被人震碎!
“皇上!臣妾冤枉啊!”沈玲瓏一臉委屈至極的表情,“陳公公服侍皇上多年,臣妾對他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害他?再說,這麼多年來,臣妾在宮中又害過誰?臣妾是什麼性子,皇上您還不清楚嗎?”
沈玲瓏的這番話,讓南宮澤又沉默起來。沈玲瓏雖貴為皇後,但她卻從未與後宮的那些嬪妃起過什麼齷齪,有的時候,自己去她宮中休息,她還勸自己去別的嬪妃那裏,說是後宮中隻有雨露均沾,才不會滋生矛盾!
陳公公、假宋果,這些看似不重要的人,卻都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沈玲瓏所做,那她圖的是什麼?莫非南宮淩雲真的不是自己的骨肉?若不是沈玲瓏,那便是薑暖煙!那她一定是受了諸葛長風的指使!那她如此做,莫非是想奪天鳳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