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寒望著白櫻,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好似想要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些什麼情緒來,而白櫻也任由寧寒這麼赤裸裸的盯著看,好似她這麼看著自己就能讓自己回憶起更多的過往似的……倆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直到一旁的清葉和初芽都忍不住了對著兩人說道:“娘子們,換盞茶吧,杯中的都冷了……”
“哦,對對,那個白姐姐,你餓不餓,我讓小廚房去給咱們弄點兒好吃的去。”
“好。”
白櫻言簡意賅的答道,寧寒示意清葉和初芽去小廚房備些吃食過來,起先初芽還有些不情願,說了幾遍要在屋裏服侍小爺的,寧寒知道是她放心不下自己單獨和出身“藥仙穀”的白櫻單獨呆在一起,於是連哄帶騙的才讓清葉拉了初芽一同去了小廚房。待屋裏隻剩下她們二人時,寧寒恢複自己以往的個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白姐姐,你想來多少關於‘藥仙穀’的事兒?這些事兒你又是怎麼會忘記的呢?”
“扈聲師兄替我診過脈,他說我脈象淺弱,許是久來積下的舊疾因著阿祖的事兒才會驚嚇失憶的。小女知道這是師兄好意編寫中聽的話唬我的,旁的不說,就我這樣的心性,江湖上都說我是比阿祖還毒的小妖女呢,吃人不吐骨頭的。”
“白姐姐……你受苦了……”
寧寒也不知道怎的,聽了白櫻自嘲的話語後,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憐惜,不由得說出那番話來。白櫻也似是微微有所觸動一般對寧寒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甜美笑顏,說道:“不記得未嚐不是件幸事,有關‘藥仙穀’的事情,寒小娘子若是想知道但問無妨,隻要白櫻記得的都會道與你聽的。”
“白姐姐喚我寒兒就好,還有為什麼會問起十二哥的事兒?”
白櫻頷首莞爾,抿了一口清茶之後,緩緩的開口說道:“‘藥仙穀’說是山穀,不如說是一處山坳裏的宅子,印象中隻有爺娘和阿祖及阿祖的徒弟生活。日常的所有活計也都是咱們自己動手做的……”說到這兒,白櫻望了一眼寧寒將目光轉向了不知何處的遠方,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阿爺有心上的頑症,平日裏都是阿娘照應,阿娘聰慧,醫理藥理都是一遍就通的,隻是阿祖的手藝傳男不傳女就算是阿娘再怎麼用功有些偏方的味藥用量阿祖也是不講的,平時也隻有阿爺替阿祖謄抄藥方的時候阿娘有機會在一旁偷師一二。”
“白姐姐,怎麼說起這些了?”
白櫻沒有回答寧寒的問題,而是繼續用回憶似的語氣訴說著這兩****腦海中的過往……
“扈師兄來的時候不過黃口年紀,待小女如同親妹妹一般體貼,師兄聰慧是阿祖的關門弟子,論輩分小女應該稱他一聲師叔才對。阿爺的心疾時好時壞,為此阿祖沒少費心思想法醫治,脾氣卻也不像外麵傳的那般可怖,直到阿爺病逝,阿娘又因為傷心過度加之操勞滑胎後,阿祖的脾氣是一天壞似一天。”
“白姐姐的阿祖是想要個能繼承衣缽的孫兒吧……”
“嗯,阿娘滑掉的是個男胎。”
“切,生男生女都一樣,什麼男子繼承衣缽,扯淡……”寧寒小聲嘀咕著為白櫻抱不平,心裏頭也蔑視重男輕女的想法。
“後來,阿娘走之前告訴小女,那個男胎是她有意滑掉的,所以阿祖才要對她下手。”
“等等……白姐姐,你的意思是……你娘打掉了兒子,然後你阿祖害死了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