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外麵的人像是用生命在敲門一樣,就連窗戶都跟著他敲門的動作一起震動,像是在地震一樣。
唐朵煩躁地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這人特麼不知道她昨天為了哄那個古板的土匪睡得很晚嗎?
可偏偏那敲門聲鍥而不舍地響著,還伴隨著武壯的叫魂聲。
“嫂子嫂子,我是武壯,該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啊啊啊啊……我要殺人,我要殺人……”
唐朵猛地起身坐起來,帶著紅色血絲的眼睛望著門口,恨不得把門外那個小子給提進來煎炸煮熟了。
揉著亂糟糟的頭發,隨意趿著鞋子去開門。
門剛打開,武壯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麵的人,脖子就被一雙手先一步給掐住了。
緊接著才是唐朵惺忪的臉蛋,她惱怒地瞪著武壯,“臭小子,知不知道老娘正做春秋大夢呢,你毀了我的發財夢,你賠老娘!”
作為一個資深財迷,唐朵最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做發財大夢。
她的夢剛剛漸入佳境,正要把錢收入口袋的時候,這丫的敲門把她給敲醒了。
眼睜睜地看著白花花的銀兩飛走,唐朵想掐死這人的心都有了。
武壯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脖子就被人給掐住了,他的眼睛上翻,舌頭一點一點地吐了出來,“嫂子,別掐,我死了就沒人帶你去唐家村了。”
武壯的話喚回了唐朵的理智。
對哦,她還得去唐家村為她的生財大計做鋪墊。
嫌棄地丟開武壯的脖子,唐朵理了理頭發,“在外麵等著,我去換件衣服洗個臉。”
說完,砰的一下,唐朵合上了屋門。
等門關上,武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抖了抖自己的身體。
這女人的起床氣比大哥還可怕。
下次,他再也不來叫這個女人起床了。
畢竟,他不是貓,沒有九條命給唐朵玩。
唐朵換衣服的速度很快,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剛才那個亂糟糟的形象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衣著光鮮的農家婦。
是的,就是農家婦!
一頭黝黑的長發盤成了一個發髻,身上穿的是一身破舊,但是卻很幹淨的粗布衣服。
妥妥的農婦形象。
她手上還拿著一把鬥笠,邁出門檻對武壯道:“走吧!”
武壯讚揚了一聲,“別說,你穿這麼一身,配上你那如同黑天煞神一樣的臉蛋,再扛個鋤頭,完美地跟剛下地回來的老娘們迷之重合。”
啪——
唐朵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扇了武壯後腦勺一巴掌,拍得他一懵,“沒禮貌!”
武壯:“……”
寨子裏的出行工具除了牛車就是馬。
黑土自然是不放心唐朵騎馬下山的,遂給她跟武壯準備了牛車。
牛車上還放著兩壇酒和兩隻活的野雞。
不用想,唐朵也知道,這些東西是給唐老賴一家的。
可惜,唐朵並不想把這些東西送給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們吃。
武壯眼睜睜地看著唐朵將他剛剛裝上車的東西全都給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