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這個。”
衙役將他剛剛在桌子上找到的東西呈了上來。
知縣大人失魂地接過來,可等他看到上麵的內容時,卻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宣紙在他不斷收緊的雙手之中變成了一團廢紙。
“天—狼—山!”
知縣眸中迸射出濃烈的恨意,這三個字仿若是從他的齒縫裏麵擠出來的一樣。
恨不得將他們咬碎,食之為快。
知縣發了狠,“既然你們不仁在先,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報!”
知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褻衣,由身旁衙役攙扶著他起身,“什麼事?”
“知府派人下來了,好像是要跟您商量剿匪的事情。”
“真是天助我也!”知縣大人嘴角勾起一抹報複的快意,他對門口的衙役吩咐道:“你讓他們先稍等一下,我去換個衣服就來。”
天狼山進貢給他的東西全都被洗劫一空,既然他們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他現在也沒必要再留他們了。
……
天狼山最近忽然受到了官兵的圍剿。
在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中,天狼山變得搖搖欲墜,人心惶惶,坐立難安。
在官府的攻打之下,院子裏的草木頹敗,水缸碎了一地,各種家當隨處亂丟。
獨眼狼坐在寨主的位置上,怒氣沉沉地看著門外的落敗景象,一直沒有說話。
金毛咬牙切齒地拍了一把椅子,“他奶奶的,這個隻會收財不辦人事的狗知縣。”
“二哥,你確定你真的把那些玉器都送到那知縣手中了嗎?”卷毛靠在椅子上,摸著自己的指甲,神色慵懶地看著對麵的金毛。
金毛急了,頓時瞪向他,“老三,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知道。”卷毛突然從椅子上站了其實,在身高和氣勢上瞬間壓了金毛一頭。
“之前給知縣送禮,全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就出現了呢?”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送禮不管事的情況,甚至比不送禮的衝擊還要厲害。
說金毛沒有私藏東西,他都不相信。
被別人懷疑,金毛還沒什麼關係,可今天懷疑他的人是自己的兄弟。
一起打家劫舍,出生入死的兄弟。
金毛被這樣的懷疑給激怒了,他不甘示弱地站起來,走到卷毛麵前,“我告訴你,老子坑誰也不可能坑自己家的兄弟,至於那些玉器,我全都一分不少地送給了狗知縣,你若是不信,完全可以問我手下的兄弟們!”
“你手下的兄弟?”卷毛冷笑,“兄弟是你的,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分贓?”
“卷毛,你太過分了。”
金毛氣急,忍無可忍,正準備掄起拳頭來揍卷毛,坐在首位上一直沉默的獨眼狼忽然震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獨眼狼將麵前的桌子一腳踹來了好遠,“在這樣的時刻,你們不僅想著怎麼想辦法抵禦外麵的攻擊,反而還在這裏起內訌,這樣的天狼山還能久遠嗎?”
金毛和卷毛分別站在兩邊,不發一言。
天狼山早就是麵和心不和了。
獨眼狼也知道,隻是一直沒有戳破,維持著表麵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