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奴忽然靈機一動,喜不自禁的拽著青鳥道:“我想,我知道誰能救了小姐了!”
青鳥看著她大喜的顏色,自己原本暗淡的心思也驀地升起了一絲光亮,他殷切的望著靈奴問道:“你是說莫姑娘還有救?是誰能救她?”
靈奴神色忽喜忽悲的望著青鳥,壓著嗓子道:“季千玄。”
青鳥的臉色驀地變了,又是季千玄,他隻要想起上次在九如山莊之中他差點對靈奴下手的事就覺得心有餘悸,他對那個侯爺沒有一點的信任感和好感,就單憑看他對莫姑娘的所做所為,他便不覺得他的好,反而一口認定,他是不會幫這個忙的。
靈奴急道:“你發什麼呆,走!我們現在就去侯爺府,求他來救救小姐。”
青鳥沉默著,沒肯挪窩,直到被靈奴拽了一下之後才出聲阻止道:“可是。。。你沒有想過,萬一他不會救莫姑娘怎麼辦?”
“怎麼會?”靈奴呆怔了下。
青鳥分析道:“當初他吃下忘情丹之時,就是注定要完全的退出莫姑娘的生活裏了,他知道自己無法把握以後發生的一切,所以隻能提前拜托下你照顧好莫姑娘,可是!你要明白,那不代表著他現在就有那樣的善心去救莫姑娘的啊!”
“他是愛小姐的。”靈奴弱聲的提醒著。
“那是以前,現在他全忘了,對他來說,我們都是陌生人,陌生人求他去救陌生人,我想。。。他是不會想的吧,況且,即使是他救了莫姑娘,莫姑娘醒來後知道真相,難道就不會再度傷心了麼?”
靈奴聽完他的話,站在那裏安靜的沉默著,她不能否認青鳥所說的確實是那麼回事,現在的季千玄已經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季千玄。
所有的情分和依戀,都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對他來說,她靈奴也罷,她莫錦顏也罷,都隻不過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罷了。
“這。。。終歸,是要去試一試的不是麼,如果不試,那麼小姐也許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啊。”靈奴有些哀傷的說著,認識了莫錦顏這麼久之後,她一直在任性的傷害著,利用著她,最終她變成這般田地,跟自己也是有不可分割的關係的,若是她就這麼放任著莫錦顏一直昏迷下去,她會覺得,自己很薄情。
青鳥看著她在夜色之中若隱若現的臉龐,無奈的輕歎了口氣,似乎是將滿心的抑鬱都隨著這悠悠一歎排出些許。
“你若想去做,那便去吧,我是一定會陪著你的。”他柔聲的安慰著靈奴。
靈奴落寞的抬起眼,眼前這個安靜而沉穩的男子屢次的為了她做出出格的舉動,這一次,她以為他會阻攔,卻想不到他依然是無條件的支持著她的。
“你。。。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拿著自己的命去折騰,你這樣陪著我,不怕被我禍及麼?”靈奴有些傷感和內疚的問著。
“不怕,隻要你好好的。。。”青鳥咧嘴笑著,一張清秀的臉因為剛才那句話的緣故泛著微微的紅意。他想,靈奴是聽得懂他內心深處那些話的吧。
他很想跟自己父母一樣打破舊規塵俗和一切禁錮,緊緊的將靈奴護在自己的身邊,用自己的一輩子,去給她一個安逸的生活和人生,而不是再跟現在這樣,拿著自己的命去拚搏些什麼,她隻是個尋常女子罷了,在他眼裏,隻能如此。
青鳥謹慎的分析道:“如果我們貿然去找季侯爺,他答應不答應暫是二話,隻是怕王爺會多想,你想,王爺畢竟是知道莫姑娘以前喜歡季侯爺的,王爺那麼強勢的人他怎麼可能會繼續允許這種事存在呢?所以方方麵麵我們都要想好才是。”
靈奴恍然大悟道:“就是,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恐怕我就忘記了這件事了,若到時候把季侯爺請回來,結果王爺不認,那我們還是空歡喜一場。”
二人分析完畢,立刻決定前去房內跟項穀庭說這件事,他們知道現在項穀庭情緒很不穩定,若是貿然的說了,也是存在著一定的被否決的可能性的。
可是無論如何這都是唯一的機會了,二人相互的打著氣,攥著拳頭走進房門前,互相鼓勵的看了一眼,青鳥重重的吸了口氣,輕聲穩著自己的聲音喚道:“王爺,屬下有事彙報。”
房內的琴聲依然在繼續著,雖然沒有了項穀庭的歌聲和哭泣聲,但是,裏麵那個人似乎還在任性的拒絕著所有的人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