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這是你自己要的結果!”莫錦顏趁著她方寸大亂之機,適機調整好方寸,她是抱著必然勝利的決心跟老祭祀決一死戰,不為旁因,僅僅就是因為她的恨,還因為蚩族全族老少現在僅存的性命。
莫錦顏默不作聲的一劍揮過,明明是直指向老祭祀的眉心,老祭祀一驚之下出手防禦眉心,結果莫錦顏劍走偏鋒,一劍刺在了她的下肋處。
老祭祀整個人隨之一楞,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她莫名其妙的瞪著莫錦顏,莫錦顏麵色如常,就是有點微微的氣喘。
她又低頭駭然的看著自己肋前刺痛的來源,那處猩紅點點的血跡,意味著她最終的失敗,這場決鬥已經沒有意義再繼續糾纏著打下去了。
老祭祀沉默著,台下的蚩族族民沉默著,片刻之後,才有人終於哭吼出聲來:“祭祀!!!!”
老祭祀微弱的笑著,六十多年來,她終於走到了她一直期盼著的結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這樣以點為止的方式放棄祭祀之位,祭祀之位,是以血染祭的。
“好女子!蚩族以後,交給你了!”她輕哼一聲,猛得朝後一退,肋間的血驀地噴流而出,以一種細散的姿態噴灑在了靈祭台之上。
莫錦顏手持的是軟劍,那劍切割麵積小,但是傷人極其的狠,一劍下去不見血,人卻早已丟了半截的命。
老祭祀狠了老命的抬著骷髏仗朝著莫錦顏劈砸而來,莫錦顏眼眸一陰,也是使盡渾身解數的迎了過去。
台下的季千玄驀地坐不住了,這一仗劈下,即使莫錦顏接的住,那也是個兩敗具傷的結局啊!他不管她是不是祭祀,也不管她是輸還是迎,他隻要她平平安安的!
“顏兒!”季千玄按捺不住,提了腿就想朝上衝,旁邊的蚩族人猛得衝了出來將他圍在中間,這一會功夫,台上的二人已經糾纏到了一起,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讓他措手不及,完全沒有反映過來眼前的一切。
激烈的碰撞之下,莫錦顏也是以為自己小命不保了,卻想不到她觸手之處根本沒有一絲的力道,老祭祀跟風箏一樣飄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靈祭台上,仰麵朝天,一口血噴出。
所有人幾乎都傻眼了,連莫錦顏自己都無比震驚的瞪著自己的手,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她以為自己這一下子,要把命都搭進去的。。。
台下亂成了一團,因為遮雲山六十多年始終如一的歲月從此宣告結束了,他們的老祭祀,輸了,台上站的那個妙齡如花的外來女子,是他們全族的新祭祀。
這一變故幾乎讓所有人接受不了,連莫錦顏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原來勝利來的竟然是如此的突然。
不過讓他們都更為震驚的是那則骷髏權仗仗身生生的斷成了兩截,這把權仗在蚩族代代相傳數百年,沒有一任祭祀能傷它分毫,也就隻有莫錦顏這樣,一掌給擊了個生脆。
老祭祀躺在那裏,她輸了,她原本該是很失落的,可她心裏卻驀地輕鬆了起來,六十多年的歲月,從她接過這把骷髏權仗開始,就宣布一種痛苦而漫長的開端。
她躺在那裏,看著此時初冬的天空,蔚藍空寂的天上幹淨不夾雜一絲的顏色,今天天很好,偶然有風吹過,也不是那樣的刺骨猶寒。
多年前的這樣一個日子裏,她也親手打敗了她的老祭祀,她的老祭祀倒下之前也說了,湮塵,蚩族今後就交給你了。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六十年來,算不算是完成了當年的承諾?她應下的承諾卻惟獨傷害了他,甚至連他最後則回蚩族隻為見她一麵,得到的結果也是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老祭祀微笑著,我可以來陪你了,你自己在那裏孤單了那麼多年,是不是有輪回轉世,是不是你的魂魄早已經離開了遮雲山?
我現在去,是不是已經晚了?好想再聽你喊我一句,湮塵。。。。。。我可是,足足的欠了你,六十年的光陰啊!她閉著眼睛,眼角有淚滑過。
莫錦顏緩步走上前去,蹲下身來,低聲喚道:“祭祀,你還好嗎?”
她相信她那一掌雖然狠,但是還不至於要了她的命,頂多是讓她經脈具廢從此失去武功,變成一個真正的風燭殘年的老人罷了。
老祭祀睜開眼,欣慰卻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莫錦顏道:“我早說過,你注定為了蚩族而生,是不是?”
莫錦顏眉角一揚,毫不在乎的笑道:“那麼?你呢?真的要在這個地方選擇斷送掉自己剩餘的生命?那並沒有意義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