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她跑了。”南宮盈淺呼一聲,若是在這關頭放過她,讓莫錦顏知道了他們的陰謀,那期間一切就都白廢了!
“我知道,你剛才怎麼不一掌殺了她?”風淺很輕蔑的瞪了南宮盈一眼,二人朝著逃跑的流情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流情跌跌撞撞的忍著身的疼朝著自己根本看不清楚的方向奔著,她看不清楚眼前的視野,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身在何處,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她,卻渾身再也沒有了半分的力氣。
可她現在不能死,她若是死了,誰將真相,告訴小姐。。。。。。
流情一咬牙,拚著一口氣提足狂奔著,而她本身就身受重傷,又怎麼能是南宮盈和風淺的對手?流情想,與其不明不白死在外邊,倒不如!衝回奕王府!讓小姐看到自己!她相信,風淺和南宮盈絕對不會是小姐的對手,如今,隻能拚手一搏了!
流情猛得轉了方向,奮力的掙紮向了奕王府內閣處,南宮盈和風淺被她忽然轉向弄了個迷糊,就這麼一遲疑的功夫,流情已經竄的遠了人影。
二人對視一望,南宮盈呼道:“她是要告訴莫錦顏!”
“堅決不能,我們要阻止。”風淺輕應一句,二人轉身奔了過去。
流情知道,她隻要逃得再快一點,就能將消息傳遞到,她更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南宮盈那一掌拍的內髒碎裂,即使是逃出生天也絕無活命的機會。
莫錦顏將那迎春花擺放好,淺笑著轉過身問道:“這花這樣擺好看麼?”
她問的是周童和流心,二人見她陰鬱多時終於開懷,急忙應和道:“是好。。。”
看著還未出口,隻聽見門哐啷一聲而開,巨大的響聲嚇的屋內人都紛紛一驚,周東南凝神一看,隻見,剛才還好好的流情現在渾身泥渾身土,一臉血的倒在那裏,奮力的掙紮著,抬著滿是血的手,歇斯底裏的喊道:“小姐,離開這裏!他們是凶手!”
“流情!”
“天哪!”
幾聲尖叫聲隨之暴起,周東南忙撲跪在那抱起她,莫錦顏和流心周童也急速的挪了過去,流心一見這陣勢,眼淚又控製不住的想朝外落。
流情知道自己已經是命懸一線,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的意識都在下沉著,她艱難的搖著手,示意旁人不要說話,周東南見她這樣,心裏立刻就跟被冰塊擊中一般冷了個徹底。
房間內安靜極了,流情拚命的掙紮著,艱難的說:“奕王爺。。。。。是凶手,小姐。。。庭王爺是無辜的,凶手。。。想要利用你。。。南宮。。。叛徒。。。”
她說完這句話,一直抬著的沾滿了血的手,隨即亂摸著扶上周東南的臉,房間內,流心低沉的哭泣聲緩緩蔓延開,流情努力的笑著,一口血碎碎的吐出:“東南啊,東南。。。”
周東南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他臉上濕潤的痕跡,涼涼的蔓延在她的手心,流情知道,那是周東南的眼淚。
“我在,你說。”周東南壓抑著自己滿心的絕望和眼淚,瞪著大眼看著流情最後彌留的模樣,他不能哭,他不能讓她,在自己模糊的視線中離去。。。。。。
“我恐怕,不能嫁給你了,我好難過,你要,好好的,保護她們,保護小姐,要好好的。。。”流情輕聲念著。
她此時更擔心的,則是自己離去之後,周東南的消沉和頹廢,那樣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才是致命的硬傷。
“我知道,我會好好的。”周東南半飲半泣的顫抖著應著,眼中的淚,還是猛得滑落了下來,流情艱難的笑著。
她的視線,漸漸的模糊了起來,下沉著,腦海中的意識,在一絲一絲的抽離開了她的控製,疲倦的感覺層層疊疊的湧至,流情想,原來死亡的滋味,竟是這般。。。
剛才還在笑容滿麵的說要去給自己端粥的人,此時此刻之剩下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安安靜靜的躺在這春時百花燦爛的暖風裏。
莫錦顏的手在顫抖著,莫錦顏的心,以及剛剛平複的思維都在顫抖著,她已經無法仔細的去消化掉流情帶來的那則重要的消息了,她隻知道,流情死了。
“流情啊!”“啊!”周東南一聲尖呼,放聲大叫著淚流滿麵。他的一聲尖呼引得周童和流心雙雙落淚,自小的玩伴身亡,一向安靜的流心,卻是再也站不住腳了。
“我跟他們拚了!”流心咬著牙崩出這句就滿臉淚水的朝外撲去,周童忙哭著攔住她:“別去,別去。。。”除了這兩個字,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