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宣卿冷即將發火之際,少年突然高深莫測地笑了,一臉的曖昧古怪,“不如我賣給你便宜,事成之後,你看著還我罷……”
不待宣卿冷反應,少年已經以一種曖昧的姿勢湊近,笑著開了口,附在宣卿冷耳邊數句。
宣卿冷起先緊皺著眉頭,而且是越皺越緊,突然他笑了,笑得滿是算計,雖然眼底還是閃過一絲無奈。果然想讓她回頭要用這樣的法子麼?
“你要什麼?”宣卿冷不一刻便收住了笑容,一臉的冷淡慵懶,這才是他,胸有成竹、君臨天下的的他。
少年想了一想,風雲莫測地笑了,嘴角有著些微的弧度,眼底也是瞬息萬變,末了,略帶神秘地開了口,“屆時你自然知曉,若你覺得不值,也大可不給。”
宣卿冷覺得古怪,少年何時如此大方,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點頭應允。“好,一言為定。”
他回過頭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輕螢的房間,扭頭大步走了,眼底已全然沒了方才的疼痛,有的隻是難測的冷淡。
“你打算住哪?”少年又恢複了往日的音量,卻不再刻意裝著單純,聲音帶著寒意,根本不帶一絲關切。
宣卿冷頭都不回,隻是用逐漸遠去的身影作為答案。
輕螢在屋內自然也沒有漏過這樣的對白,她不由憂心了起來,雖然宣卿冷如今已經與一個健康人無異,卻不代表他可以在這樣的冷天胡亂湊活。
一共隻有竹屋三間,一間被少年當作寶貝一般,定不會給他住。(主要是還關著玄鏡)剩下的兩間一間自己住了,另一間住了少年,即便少年肯,隻怕他這樣高傲的性子也不屑同住。
輕螢雖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卻還是放不下宣卿冷,不同於那種濫好人的放不下,而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羈絆,忍不住就想到他好不好。她以為這樣可笑荒唐的情緒已經被她深深埋葬,卻不想隻要隨意一勾,如今又全部浮出水麵。
她不知多想衝出去看看他究竟如何安排自己,然而內心的掙紮讓她使不出力氣起身開門。
少年停了半晌,見輕螢並無響動,微一聳肩,悠然回了自己的房間,仿佛在慶幸自己不必麵對這樣的爛攤子,殊不知不多時以前他還在糾結自己為何不能“問鼎”這女子。
宣卿冷同女子相處不多,一向也是女子糾纏於他,自然沒有少年這麼多彎彎繞,是想好了要去露宿荒野。
他計謀無雙,胸中可盛天下,可惜風月裏的計謀卻甚至不如身後的少年。
他痛,痛的仿佛要滴出血來。他卻不恨,愛上了這樣一個不肯放心托付於他的女子,是他的劫,卻也是他最大的運氣,若不是她,情之一字於他而言,隻怕會注定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