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子,那個教授的底細調查清楚沒有?”金爺開口問。
癩子站在我身後回答:“那個教授是秀城學院的老師,三年前停薪留職出來做生意,目前經營一家古董店,好像沒有可疑之處。”我聽後心裏咯噔一下。
由此看來,‘教授’並不是賭場的樁子。
金爺望著兩個西裝歎口氣。
“本指望你倆個能看出教授怎麼出千,沒想到你們也看不出,任由這樣下去,以後沒人敢進我的場子,金爺及手底下的兄弟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其中一位西裝尷尬賠笑說:“金爺,也許是人家運氣好。”這個說法是對自己眼拙狡辯。
金爺生氣一拍木根雕。
“狗屁運氣!老子賭了一輩子,早弄清楚,賭桌上根本沒有運氣這個鬼,滾!”
瞧上去異常生氣。
倆個西裝灰溜溜走出辦公室。
金爺臉色緩和許多,招呼我喝茶,我端起茶杯喝掉,他馬上又給我斟上,跟著自飲一杯。
連續喝了三杯茶,金爺抬頭望著我,眼裏有笑意。
“阿健,對金爺的安排還滿意嗎?”
我頗為感激說:“謝謝金爺關照。”同時心裏忐忑不安。
金爺這個時候把我叫過來,至於為什麼,我猜個八*九不離十,那就是為賭場有人出老千這個問題。
‘教授’不是賭場的樁子,而是與賭場內部某個人內外勾結,借賭場的地方,出千獲取自己的利益。
金爺意味深長說:“麻虎是我的幹兒子。”兒子在爹麵前沒有秘密,我頓時明白,麻虎早就出賣了我。
其實也真沒指望麻虎能信守承諾,隻要我能達到目的就行,現在一雙手暫時保住,想要真正擺脫被砍手的命運,我隻有進一步依靠金爺。
我思索片刻說:“金爺,今天賭局有人出千,是那個‘教授’搞鬼。”就這樣遞出第一個投名狀。
金爺眼睛放亮,湊過來問。
“阿健,說說看,‘教授’是怎麼搞鬼?”
我把發現的情況講給他聽。
金爺是個聰明人,馬上想到問題的症結所在,咬牙切齒說:“早知麻杆不是個東西,沒想到居然敢吃裏扒外,老子看他是活的不耐煩。”麻杆管倉庫兼采購,我就是從他手裏領出一箱撲克牌。
癩子站在我身後謹慎說:“金爺,這事怎麼處理?麻杆可是琳姐的弟弟。”我從這話裏判斷,琳姐是個棘手人物。
金爺果然抓著頭皺起眉頭,想了好一陣子說:“叫依蓮做個賭局,把教授湊進來,其他全是我們的人,你們當場戳穿教授,就拿教授一個人問罪。”看來琳姐很令他忌憚。
癩子得令後,帶我走出金爺辦公室。
我出門就問癩子:“琳姐是誰?”他嘲弄撇撇嘴:“金爺的大老婆,一個母老虎。”哦,難道金爺懼內?
第二天,麻杆被調離倉庫,取而代之是個女人名叫小翠。
賭局很快湊成,全是安排的自己人,隻有教授一個人蒙在鼓裏。賭完第一局,就有人戳穿教授的把戲。
教授頓時麵如死灰被癩子帶離賭場。
可以預料教授下場,吃進去的包括麻杆那部分,不但全部吐出來還要加倍奉還,估計傾家蕩產還是好結果。
我沒有預料到自己的下場。
這天,我正在宿舍睡覺,癩子過來,把我叫去金爺辦公室,癩子一臉幸災樂禍讓我很是納悶。
辦公室裏除金爺,還有個怒氣衝衝的婦女,年齡在四十歲左右,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金爺正在她麵前低聲說話,一副討好賣乖模樣。見我進來,臉上露出尷尬說:“阿健,你嫂子的脾氣有點暴,你千萬別介意。”一席話說得我雲山霧罩不知所謂。
婦女抬頭望著我,陰起眼裏麵殺氣騰騰,我心裏很是不安,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對我。
“過來。”婦女向我招招手,我惶惶走到她麵前,她盛氣淩人指指腳下命令:“跪下!”我一愣,不清楚她為什麼發出這樣指令。
癩子在後麵朝我腿彎踢一腳:“琳姐要你跪下,你就跪下,磨磨唧唧幹什麼?”我不由自主跪下來。
琳姐從腳上脫下隻高跟鞋,猛然將鞋跟敲在我頭上,我一下子被打蒙,伸手護住頭。
“你這狗東西,竟敢誣陷我家麻杆作弊。”琳姐發聲的同時,又是狠狠一下敲在我手上。
這次敲在手指骨上,骨頭要裂開一般刺痛,不由從頭上縮回手。鞋跟再次肆無忌憚落在頭上,劇痛在頭上炸開,跟著有液體在發根裏流出。
隻不過是指證場子裏有人出老千,怎麼就變成我誣陷麻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