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中,酒勁又慢慢上頭,我接著沉沉睡去。
之後連續幾天度沒動靜,我害怕的情況沒有到來,我在員工食堂碰過妮芳兩次,她如同懵懂不知,一如既往向我打招呼。
也許是她喝太醉,未能發現我的罪行,我感到非常僥幸。
同時也滋生內疚的心態,總覺得不能正常麵對她。
想來秀城開礦的富商終於出現,不過,賭局沒有設在賭場裏,而是在濱江花園一棟別墅裏。
富商總共來了二十來個人,三位是正角,其餘是保鏢,有五個人腰間鼓鼓,估計帶著要命殺器。
這哪裏是開礦富商?基本就是職業賭徒。
富商帶著五個有大殺器的保鏢進別墅,其他人全部湮沒在夜色裏,金爺這方有我和瘋子以及癩子。
不過我相信,起碼有上百人將別墅團團圍住,圍了多少層,不得而知。
金爺和我上桌,富商三個人都上,由於玩其它牌各地規則不一樣,雙方一致同意玩梭哈。
每個人的資金五百萬,輸掉的下場,直到萬花歸宗。
賭局開始前,癩子往桌子上擺上一個密碼箱,這種密碼箱的數字轉輪有六個,金爺掌握前三個密碼,富商掌握後三個密碼。
打開密碼箱,癩子從裏麵拿出一副撲克牌。
這種撲克牌是由特殊材料製造,很難在上麵下焊做記號,而且任何藥水都不可能粘在上麵。
聽癩子講,金爺和富商共同監視了整副撲克牌的製作過程,成本要十萬元。
我有殺手鐧,對這次賭局胸有成竹。我必須拿出殺手鐧,因為別人賭的是錢,我賭的是命運。
更為奇葩的是,我的命運寄托在自己的同夥身上。
在我的指甲上鑲嵌著極薄的金剛片,可以劃開世界上絕大部分材料,老餘頭稱之為金剛指。
老餘頭曾自豪聲稱,世界上擁有金剛指的人,隻有我一人,因為隻有他知道怎麼在指甲上鑲嵌金剛片。
我從來沒有用過金剛指,今天用上是我要必勝。
拿出特製撲克牌,從眼角餘光中發現,金爺略顯緊張望我一眼,這些賭資是他絕大部分財產,如何不讓他緊張。
對金爺的舉動,我感到很高興,因為這種人心中還有底線,盡管底線是他的私利。
有底線之人不會喪心病狂。
我沒有理會,而是迅速構思自己的戰術。
發牌手是中間人帶來,雙方都對他很信任,要不然組織不起這個賭局。
開始十幾把牌,我隻是用心在牌上下焊,技巧上跟對方打心理戰,大牌總是冒進小牌老是退縮。
我要給對方一個愣頭青的印象,讓他們的注意力盡量放到金爺身上。
這一招很奏效,他們注意力基本集中在金爺身上,隻是時不時瞟我幾眼。
我終於在所有牌上落下標記,這樣就能看清所有底牌,剩下的就是找準時機。
這個時機是能讓人放手一搏的時機。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我如同一個守株待兔的獵人,很有耐心等待。在等待的同時,我一點點剪兔毛,這樣做是為了增加對方的急躁感,擾亂對方的思維。
盡管作用不大,但是總能消耗一點,也讓我增加一點勝算。
在這個等待過程中,我發現三個富商說話很奇怪,聽上去都是很平常的話,但他們的語言控製在五十個字之內。
非常像老餘頭教我的隱語,我找不出其中規律,挖掘不出暗藏的意思。
不過我能肯定,三個富商一定是老千。
皇天不負有心人,機會終於來了。
這手牌很妙,從翻開牌麵看,我是紅桃同花順麵,金爺為一對。
坐在我下手的富商是黑桃同花順麵,坐在金爺下手的富商有兩對,另一個富商是順子。
每一張牌都下了焊,發牌時我就知道自己是同花順,一直加注跟著,把桌子上的押注頂上去。金爺明白我的意思,同樣跟著我頂。
三個富商跟在我們後麵加注,中間沒有人退出。
桌麵上的錢已經有一千萬,正是我想要的局麵,這把牌將決出勝負。
當最後一張牌翻開,同花順麵的富商嘀咕一句。
“馬勒戈壁,黃了。”
這句話聽上去語氣很沮喪,卻讓我心裏不由一緊,後背開始冒冷汗。
在老餘頭教我的隱語裏也有‘黃了’這個詞,代表‘最後一把’的意思,這家夥怎麼能這麼肯定?
莫非不是這個意思?
‘黃了’與我學過的隱語而隻不過是一種巧合?
我開始心慌有些捉摸不定,生怕對方有什麼手段沒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