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天過程中,我發現瘋子的頭腦很簡單,對事物的看法也很直接,在他眼裏,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之二。
這種性格很像《水滸傳》裏的李逵。
我們喝到晚上十點鍾才結束,瘋子獨自回家,我和包子回到鴻福小區的住所。
酒喝得有點多,我沒洗臉洗腳就上床睡覺。
第二天醒來已是早上九點。
包子在桌子上留張紙條,說他回新川市一趟。想起前些日子,他老在我麵前念叨要給母親遷墳,還向我借了五萬塊錢,估計去辦這事。
我洗漱完畢,隨便煮碗麵條吃,坐到沙發上開始梳理問題。
兩幫尋找五億貼花的人,我把他們歸納為A和B。
A方是首先來找我麻煩的勢力,他們的行為很令人費解,在我看來,甚至有些自相矛盾。五個億這麼筆巨款,比我的命值重要得多,他們居然兩次差點要我的命,他們好像對五個億並不在乎。
B方的行為就很正常,而且已經明示‘你的命值幾個錢’,但大有沒得到五億貼花誓不罷休的意味。
五億貼花是個什麼鬼?
當然不是以現金形式存在,那得好幾輛卡車來裝,藏得無影無蹤也不現實。
股票更不可能,這麼大一筆股票,在股市裏根本躲不過陽光照射,因為這是肮髒收入。
我開始神經質認為老餘頭沒死,而是帶著五億貼花遠走高飛,留下我來為他頂罪。如果是這種情況,所發生的事情都有可解釋的地方。
一想到這裏,我從沙發上跳起來,穿好衣服出門。
首先來到秀城市第一人民醫院,老餘頭的死亡證明書是從這裏開出來,開證明的醫生叫方誌雲。
找到方誌雲,雖然事情過去近兩年,他還是記得老餘頭是自殺,是他親手驗的屍。
由於老餘頭背後的組織太詭異,我怕方誌雲也是組織中人,又匆匆趕到火葬場,從那裏的記錄中查到,確實火化過老餘頭這麼個人,就埋在火葬場旁邊的公墓裏。
按照火葬場工作人員指引,我找到老餘頭的墓。
老餘頭的墓處於公墓靠北的位置,墓碑上刻著他的名字和生卒日,我確信老餘頭是真的死了。
“幹爹啊,你幹嗎要自殺呢?害得我現在朝不保夕,那五個億在哪啊?”我在墳墓前跪下喃喃道。
“老餘頭確實死了,屍體是我推進去火化的,你現在必須把貼花交出來。”背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嚇我一大跳。
我站起來轉身瞧去,隔著一排墳墓站著一個男人,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清容貌,左耳旁邊有顆蠶豆大肉痣。
“你是誰?”我驚慌問。
來人冷笑一下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你摸摸腦袋,想想還能在脖子上掛幾天?”
我條件反射摸摸頭,囁嚅道。
“我真不知道貼花在哪裏?”
來人撇撇嘴。
“沒人會相信,你是老餘頭幹兒子,是他在世上唯一親人,我們甚至懷疑,他自殺,都是為你掩蓋拿到貼花這個真相。”
這些話終於為我解開一個謎團。
難怪兩幫人追著我不放,都是因為這個道理,這確實是個硬道理。
關鍵是我沒有拿貼花!
可是誰信?
五億又不是五塊錢!
誰麵對這麼巨額錢財不會動心?
我怔怔望著來人,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
“你最好是想清楚,錢和命哪個重要?梅花已被我們按住,暫時不會來找你麻煩,可是時間隻有半年,過了半年,你必死無疑。”來人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