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海邊找個夜宵攤坐下,點上滿滿一桌海鮮和一箱啤酒,當瘋子端起杯子,我看到他中指和無名指隻剩下半截。
這一定是因為我,頓時鼻子一酸,眼眶裏淚水打轉。
瘋子注意到我的情形,發現我盯著他的手,大大咧咧道。
“阿健,沒什麼,老子都在鬼門關來回多次,斷兩根手指算什麼?來,喝酒,男兒有淚不輕彈。”
依蓮在旁邊不高興說:“少在這裏裝樣,什麼斷兩根手指?左腳也被打斷,幹嗎不說?既然是兄弟,就要坦誠相待,什麼都藏著掖著,將來大家死了都做糊塗鬼。”這些話明顯是影射我。
我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如泉奔湧。
瘋子瞪依蓮一眼,責備道。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看把人家阿健說傷心,人家阿健不說,不就是怕連累我們嗎?”
依蓮不依不饒。
“如果把事早挑明,我們就有準備,你不會落到這地步,他也不用亡命天涯,讓我們整天提心吊膽。”
她看問題的角度沒問題,從她的角度,我是有錯,但是從我的角度,我沒有錯。
我沒有辯解,等會她就會明白。
我擦幹眼淚問瘋子,麻虎當時的傷勢如何。
瘋子滿不在乎說:“那小子比老子幸運,隻斷兩根肋骨。”接著咬牙切齒說:“這幫家夥就知道來暗的,被老子知道是誰,老子讓他死全家。”
然後湊到我麵前說:“阿健,你肯定清楚,告訴我,是誰?老子回去就把他的家抄了。”
我苦笑一下道。
“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很多人,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來,喝杯酒,聽我慢慢跟你說。”
說完將杯中啤酒一口喝幹。
等瘋子喝完,我開始講述這些年的遭遇,包括我母親被害。講完,我看到依蓮的淚水流到下巴。
我相信這樣的遭遇,是一個人都會為之動容。
“這就是貪圖不義錢財的結果。”我最後做個深刻總結。
依蓮歉然對我說:“阿健,做姐姐的錯怪你。”說完,端起酒杯站起來說:“阿健,不用怕,他們雖然人多,但絕對是一盤散沙,你有這麼多貼心兄弟姐妹,一定會幹翻這些混蛋!”
說到後麵慷慨激昂,但一定是真心話。
依蓮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代表一種決心和勇氣。
喝完坐下來說:“阿健,說吧,有什麼任務交代給我們?姐姐保證完成。”眼神神采奕奕滿是期待。
我把計劃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欲望,地瓜被人追殺,逃到秀城尋求老懂保護,表明梅花出於某種壓力已放棄地瓜。
之前信息顯示,地瓜是花宗的老成員,對花宗了解很深,在他身上可以獲取大量有關花宗的信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地瓜掌握的信息,裏麵肯定有能被我所用,所以我的計劃是,先把地瓜藏匿場所的消息偷偷散布出去,引來追殺地瓜的殺手。
然後瘋子假裝巧合救下地瓜,然後跟地瓜搞好交情。
到了恰當時機,我出來與地瓜正麵接觸,誘導他說出花宗的秘密,說不定裏麵包含了五億貼花。
要得到五億貼花,必須清楚它到底是個什麼東東。
“五個億,五個億,五個億......”瘋子眼睛通紅喃喃念叨有三十秒。
依蓮用肩膀狠狠撞他一下,直接把他撞醒,不好意思道.
“當然,更重要的是替阿健兄弟報仇。”
我微笑不語。
在五個億麵前,就是石頭心腸也會為之熔化,何況瘋子早就在我麵前,展示了他的忠肝義膽。
接下來,我和瘋子豪氣衝天喝酒,倆人喝掉三箱啤酒,直至醉醺醺被依蓮製止,在她的照顧下回到賓館。
我第二天找個借口,離開三亞回到省城。
用鑰匙打開高老莊小區住所門,剛要習慣性彎腰脫鞋,隻聽得大喝一聲:“住手!”是阿英的聲音。
嚇得我僵硬在那裏,保持彎腰姿勢一動不敢動。
又玩什麼幺蛾子?
“哈哈,真優美回來了。”一雙手款款將我扶起來,首先映入眼簾,是阿英甜美溫柔的笑容,其次是小玉手提一雙特色脫鞋小跑過來。
‘真優美’是誰?
懵懂中還沒意識到是對我的稱呼。
小玉歡喜來到我麵前,放下特色拖鞋,蹲下身子伸手要幫我脫鞋。
這倆個腦殘韓粉要幹什麼?
是不是看韓劇太入戲,想親自演繹一場韓劇大戲?
是喜劇還是悲劇?
我這幾年一直在悲劇中度過,聯想到‘髒亂差’這個稱呼,腦海裏首先跳出兩個字。
悲劇!
特別是阿英,心裏一直憋屈著我,打罵我是家常便飯,這次鐵定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