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滴下來後,那顆斑駁的紅果實如同擰開了龍頭,由滴變成線下來,我的嘴唇上黑煙彌漫。
直到果實癟空失去色彩,也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晶瑩的枝頭。
我張開嘴伸出舌尖,在已經很紅潤比以前更飽滿的嘴唇上舔一舔,僵硬的雙手如同注入了活力。
我睜開眼睛,被眼前的奇幻景象驚呆住,不過也是片刻,心裏始終記掛著一件事。
剛才做個夢,都是起床時,台灣阿英捧著盆溫水,臂彎裏搭著條幹淨毛巾,微笑著步入自己的房間。
台灣阿英的嘴唇很紅潤很飽滿,發出胎兒般的熒光,可以用嬌嫩欲滴來形容。
奇跡真的在某一刻出現,台灣阿英的手心裏湧出些溫暖,絕對相信那是從她體內冒出來的,而不是自己輸送過去。接著那長長的睫毛顫動好幾下,徐徐向上撩起,露出雙小圓明亮的眼睛。
很驚奇的張望著這個夢幻世界。
“阿健,我們這是在哪裏?”
聲音有些沙啞,聽到耳裏他認為是天籟之音。
我欣喜若狂,想回答卻喉嚨裏不知怎麼被哽住,發不出聲音。我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喝多了酒也沒有,因為我還記得說話,記得慌張,記得逃之夭夭。
這個時候,隻是更緊的攥著台灣阿英的小手。
見我這個模樣,台灣阿英驚慌失措道。
“你這是怎麼啦?到底發生什麼事?”
想將手從我手中拽出來,可被我攥得太緊,好難抽出來。
很久很久,我的肩頭不再聳動,也沒有了哽咽,將頭抬起來,放開台灣阿英小手,用衣袖擦拭眼睛。
台灣阿英見我平靜下來,輕柔問道。
“阿健,到底發生什麼事?惹得你如此悲哀。”
我擦幹淨淚痕,勉強笑起來。
“沒什麼,剛才做個惡夢,回到現實,忍不住哭出來。”
台灣阿英當然清楚這是搪塞之詞,我不願意說,她自然不會糾纏下去,露出神奇樣子環顧四周。
“這是哪裏?怎麼如此漂亮?”
我也不知道,不好回答。
這個地方雖然很奇幻,也隻不過是個森林,實在看不出對我有什麼重要作用。
正思考間,肚子不合時宜有響動,告訴主人個信息,一天沒吃東西。
笑歸笑,台灣阿英還是很快爬上就近那棵霓虹樹,摘了好幾個霓虹紅果子。下來後,掰開一個,發現裏麵是黑色肉囊,不由微皺眉頭。聞聞蠻清香,慎重輕輕咬上一口咀嚼著,不斷有黑煙從嘴巴鼻孔裏冒出來。
如同她的五髒六腑在焚燒。
接下來,她又爬上遠點一棵霓虹樹,樹幹枝條是桔黃色,上麵結的霓虹果實為藍色,裏麵的果肉是白色。
白藍相間,甚是淡雅素潔。
咬下去沙甜香口,味道沁人心扉。
就在這時,我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摔過一跤,頭磕在一塊石頭上暈過去,才產生剛才那些幻象。
山腳下的人已圍過來,最近的不超過兩百米,我朝那裏打一發子彈證明存在。
對方回敬幾梭子彈,但是漫無目的,主要是示威態度,但是上來的速度慢了不少。
我拿出工兵鏟開始挖坑,挖出一個與身高相匹配的深坑,跳下去將自己掩埋掉,使出閉息大法在坑裏靜坐。
一個小時過去,估摸時間差不多,我推開掩埋在身上的泥土鑽出坑,四周靜悄悄沒人,看到汽車的光柱在十點鍾方向。
距離有八百米,看上去要駕車離開,我趕緊朝那個方向開幾槍,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李健,少在這裏玩躲貓貓,我已經將台灣所有的機場港口全部封鎖,莫愁肯定離不開台灣,你老老實實將藥水交出來,才有你和莫愁的出路。”那裏響起擴音喇叭的聲音。
聽口氣是方飛宇。
我扯起嗓子道。
“老餘頭,你上來,我們談一談,有些條件,你不答應,我怎麼放心跟你交易?”
緩兵之計還是要使一使。
月亮高掛在天空,四周萬籟俱靜,這些柔美呢喃在此刻像早到的春風,靜靜與所有人的夢鄉相依偎,是那樣純美無華。
遠處是萬家燈火,如滿天繁星璀璨光華,看似柔靜的夜晚卻充滿殺機。
今夜是我人生一個決斷,從此後了無牽掛安心生活。
說實在,我已非常厭惡這種生活,也許在別人眼裏風光無限,但鮮有人知道安穩是生命中最大樂趣。
誰想過坐在地震帶上的生活,那就由他去過,反正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