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都派人檢查了嗎?”
“有什麼好檢查的,都是些殘牆斷壁一目了然……”
“嗯,走吧!若不是劉公公苛責嚴厲,這柴房倒是可以避一辟雨……”
“別說了,看來今晚又要在外麵淋一夜了……”說著,兩人便嘟噥著退出柴房。
此時,傅葉雨大氣都不敢出,她似乎已明白了什麼,眾人如此諱莫如深的事,此時正發生在她麵前……她不敢置信,不能置信,不願置信,皇上竟然……
表姐竟是受的這般刺激!
象是在驗證著她的想法似的,外麵雨一下子停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夜完全黑下來,靜得有些可怕。主屋內燈火通明,朗朗男聲在屋內響起如癡如狂:“葉雨,朕來看你了……”
此一聲,大壯的身子也明顯地一僵,更別提傅葉雨簡直要昏過去了,她撫著胸口窒息的有些難受。屋內頓時又傳來表姐尖銳瘋狂的大叫聲,伴隨著桌椅板凳的翻倒,傅葉雨聽到了清荷壓抑的低泣,朝陽似乎在反抗,侍衛們一湧而上拳打腳踢把他掀翻在地,清荷的低聲哭訴更甚:“劉公公,求求你,我們不能沒有朝陽,全靠他種菜養活我們……”
劉正陰陽怪氣的聲音陰柔地響起:“罷了,留著他一條賤命,吊在樹上,看他下次還敢不敢……”
“劉公公,求求你,朝陽已斷了手腳,你先讓我給他包紮一下,若不然血流盡了,人就沒了……”是朝陽爺爺的聲音,老人蒼老的聲音無盡的悲涼。
劉公公不耐煩地抬起一腳當胸就踢了過去,老人嗚咽一聲再發不出一聲。清荷抱著玉瑩哭喊著爬過去,劉公公又揮起一腳:“不準出聲,壞了皇上的好事……”
屋子裏聲聲犀利,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劉麗珠瘋狂痛苦的大叫頓時淒厲絕望響徹長空,其間伴隨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細細低喃,男人嘴裏聲聲呼喚的名字鑽進心裏讓傅葉雨恐懼地捂住了耳朵。
原來……
淚無聲流下,為自己也為表姐,傅葉雨此時才感到什麼是恐懼……
清荷眼神裏的躲閃,朝陽的憤恨,西南王眼眸中的晦澀難明,薑為的刻意不見,大家都不願告訴她的事實,竟是如此這般……傅葉雨無力地撫在大壯的後背,淚水濕了他整個後衫。
直到天明破曉,那種恐怖的聲音才停歇。傅葉雨不敢想象,這整整一夜的折磨表姐會怎樣?皇上趁著早霧離去了,傅葉雨卻在柴房再站不起來,淚流盡了,渾身冷得似冰,大壯悲憤地提著斧頭守著她無聲哽咽。主屋裏傳來清荷嘶聲裂肺的哭叫聲,傅葉雨嗓子象火燒胸口卻似壓著千斤巨石般再發不出一絲聲音。
柴房突然被踢開,大壯一閃,一個身姿偉岸的男人一把就把傅葉雨提了起來。借著柔和的晨光,傅葉雨看到男人的眸子充血凶厲幽深晦暗的能淹沒整個世界……她再抑不住‘哇’的一聲就哭出來,西南王一張臉白的嚇人,他緊緊地萬般慶幸地把傅葉雨擁在懷裏,嘴裏不停顫抖地低喃著:“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西南王把傅葉雨抱出了柴房,晨霧下,院子裏血跡斑斑,傅葉雨看到朝陽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他的爺爺正守著他淚流不止。傅葉雨急著要去看他,西南王攔住她輕輕吻著她:“雖擔心,他沒死,隻是斷了手腳,流血過多,良玉已給他看過了……”
清荷的痛哭聲一直象錐子一般刺著傅葉雨的心,她掙紮著要去主屋,卻又被西南王攔住。此時良玉走過來,西南王目光一挑,良玉看了傅葉雨一眼後無奈地搖搖頭:“被折磨得太厲害,已經不行了……”
傅葉雨一聽,兩眼一黑再承受不住就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傅葉雨感到渾身綿軟無力象是被抽幹了一般,嗓子疼的厲害,她看到已回了京城自己的家,手被溫暖地握著,西南王疲憊地椅在床欄上睡著了。傅葉雨眼眶又有溫熱,她無聲地緊了緊西南王握的手,僅是這細小的動作,西南王就睜開了眼。見傅葉雨醒來,他高興溫柔地笑了:“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