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西喃喃地說道:“瘋子,真是瘋子,這樣的畫作也隻有你這樣的瘋子才能畫得出來!”一個畫工指著壁上的兩幅飛天像感歎道:“我今日才知道,飛天原來可以這樣畫。”
眾人仔細看壁上的飛天,一個飛天曲起一足,單足直立,左手托一朵蓮花在體前,右手捏成三指形,揚在肩頭。那飛天的五官神情,活脫脫就是蘿琪。另外一幅,卻是一個反彈琵琶的飛天,那飛天神態慵懶雍容,裙裾搖曳生姿,將琵琶反持在身後,展示高超技藝,那不是白瑪拉姆公主是誰?申不凡看得入了迷,心想:“文可啟把公主的神韻淋漓盡致地畫出來了,這飛天像比人更多幾分神采。”
文可啟能夠完成這個傑作,也是機緣巧合,借著酒興,又有那些舞技超凡的美女激發他的靈感,因此爆發了小宇宙。
葉隨風讚道:“文叔這麼出神入化的畫技,真讓我們大開眼界。”
文可啟哈哈一笑:“他們這些老糊塗,平時老喜歡和我爭論,說什麼我把飛天畫成世俗的形象就不美了。我不和他們一般心思,把虛無縹緲的東西當作美。我隻喜歡那些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或物。若人人像他們這樣拘泥不化,不知推陳出新,那咱們這些畫工,一輩子就隻能當一個匠人,永遠不會有大師出現。”
鄭伯西道:“大夥兒困在這裏已數十年了,文瘋子,你還奢談做什麼大師?就是你成了大師,你又能怎麼樣?你能走出莫高窟麼?”
申不凡說道:“這位大叔,哀莫大於心死,如果大家都這樣心中沒有希望地活著,那叫生不如死。”
鄭伯西麵色淒涼,慘笑一聲:“生不如死,我們這些人,這麼多年的日子,都是生不如死。”
葉隨風說道:“各位大伯、大叔,風兒如果不讓你們脫離這個苦海,誓不為人。”
申不凡岔開了話題:“文叔,您剛才用的是什麼筆法?”
文可啟道:“我剛才用的‘蘭葉描’筆法,‘疏體’造型。”
葉隨風:“您的技法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文可啟笑道:“可惜,剛才喝酒你們這個攔那個擋的,沒能盡興,要是喝得痛快了,筆法更加流暢。”
文可啟的話給石窟中帶來了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