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便如此,幾杯青稞酒下肚,白瑪拉姆的一張俏臉還是喝得紅撲撲的,在燭光照射下,分外迷人。
申不凡歎口氣,未必今晚真要老申犧牲色相了?他漸漸發現,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控製可以控製得了的。唉,隨遇而安吧。
青稞酒雖然比不上燒刀子那麼勁烈,但喝多了,也可以慢慢達到同樣的效果。
後來,一圈一圈的酒下去,申不凡就什麼都忘記了。白瑪拉姆也漸漸安分了,申不凡朦朦朧朧好像安了心。其實,安心不安心無所謂,喝到這種境界,什麼都無所謂了。酒桌上的那些好戰分子一個接一個的趴下去。終於,搬來的青稞酒不剩一滴了,慘烈的酒局才宣告結束,這注定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
沒醉的隻剩下兩個,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兒童,和一隻藏獒。
可黎可足的眼中,永遠也弄不懂,這些大人們忽然之間就中了邪似的又瘋又跳,然後又集體不省人事。
他搖了搖昏睡在案頭的姐姐,無動於衷。他忍不住在她耳邊高聲喊叫,發現也不過是徒勞。可黎可足呆了呆,還是走向了申不凡。雖然他不明白姐姐說到這個人的時候,為什麼會眉飛色舞,但是,他看得出,這個人,比其他人更值得依賴。
可黎可足費了好大的勁,最後借助一瓢冰冷的水,才終於把申不凡弄醒。他不知道這是一個很無禮的舉止,他自幼就生活在皇宮之中,從來就認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不會有什麼不對。
刺骨的水澆在申不凡臉上,把他無情地澆醒。
申不凡咬牙切齒地張開眼,見是可黎可足,隻好擠出一張笑臉來。這麼一個小屁孩,還是自己心目中的未來小舅子,你能怎麼著?
“幹什麼?”
“我要睡了,沒有人服侍我。”
簡簡單單,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生來就是被人服侍的。
申不凡有些哭笑不得,用巴掌在臉上拍了幾下,努力驅趕睡意。終於,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拉著可黎可足的手,一直把他送到一間帳篷內舒適的床上,說了許多好話,才哄得小屁孩入睡。
申不凡跌跌撞撞走回大帳,白瑪拉姆公主趴在案頭,憨態可掬。此刻,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出身高貴的公主,她就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姑娘。
申不凡打起精神,把公主背到另外一間帳篷。其餘殘兵敗將,則顧不上了。把公主放到床上,忙完這一切,申不凡的精力終於走到了極限,迷迷糊糊癱倒在公主的床邊。
酒是色媒人,再堅固的防線,在酒水的衝擊下,也很容易潰壩。一個聖人曾經說過,食色性也。聖人且如此,何況從來就不想做聖人的申不凡?
於是,申不凡做了一個春夢。這個春夢,做得很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