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瀾妃臉上都帶著失而複得的笑意,皇帝更是大讚霍封寂有心,賞了他好些各國進貢的寶物。
霍封寂在眾皇子羨嫉的目光下,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是在太師的右側,寧嵐和他之間隔著太師和寧寒,也對不上視線。
這樣一個插曲之後,李公公站在上麵,吩咐讓藝伶們繼續跳舞,大殿中又恢複了一片管弦絲竹的歌舞升平。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九門提督起身恭賀瀾妃娘娘壽辰,然後說自己的女兒帶來賀壽的表演一個。
皇帝和各宮嬪妃自是喜聞樂見,大家也都饒有興致的注視著換好了一身緊身戎裝的進門提督之女。
九門提督是武官,府上的家眷也都是習武的,所謂的虎父無犬女也就不過如此,九門提督之女的一曲《踏古》改編的劍舞,揮灑自如,淋漓盡致,讓在座的各位王公大臣拍手稱好。
皇帝臉上也露出一絲讚賞之意,吩咐一邊的李公公道,“此女頗有乃父風範,英姿颯爽,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曲舞的甚好,賞!”
一個賞字,乃是滿門的榮耀,九門提督和他的女兒都跪地謝恩。
坐在太師府左邊的是吏部尚書一家,見九門提督府出盡了風頭,吏部尚書也站起身,請求讓自家女兒彈琴以賀壽。
皇帝出聲道,“後宮之中,當以皇後的琴彈得最好,今天權當是借花獻佛,也讓皇後點評一下”。
皇後穿著明黃色的鳳袍,氣度雍容,聞言,她微微頷首,出聲回道,“這都是拖了瀾妃的福,今天才能看到如此多大臣家眷的精彩表演”。
瀾妃一張美豔的臉上,隻是微微勾起唇角,就露出一個傾城的笑容,她出聲說道,“都是皇上和皇後垂愛本宮,才辦此壽宴,說來是本宮借了皇後的光才是”。
皇後聞言,並沒有回答,隻是下巴微揚,臉上的笑容加深。
吏部尚書的女兒穿著一襲深藍色的宮裝,端坐在大殿之前,微垂著視線,十指芊芊,彈得一手《高山流水》,蜿蜒流淌,仿佛真的有一條山澗在麵前似的。
皇帝和皇後都很是喜歡,尤其是皇後,還笑著問了句,“這孩子的琴彈得倒是好,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但是這功力可是十年不止了吧?”
殿下的女孩子垂著頭,恭聲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珍兒從四歲開始練琴,已經有十三年了”。
皇後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然後道,“十七了,也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可有許配給什麼人家啊?”
珍兒垂著頭,臉色微紅,輕聲回道,“珍兒並沒有許配給誰”。
皇後淡笑著道,“今兒在座的,不乏跟你同樣出色的同輩,你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少爺,本宮今日就幫你指一門親”。
皇後話音一落,在場的眾人臉上的表情皆是各異。
吏部尚書忙站起身,恭聲道,“臣感謝皇後娘娘恩典”。
皇後淡笑著道,“是你有個爭氣的女兒,能把古琴彈得如此清高優雅的,想來心性也是個清潔的人兒,本宮給她指一門親事,也算是愛屋及烏了”。
吏部尚書拱手拜謝,珍兒也是出聲謝恩。
皇後看向身邊的皇帝,然後道,“皇上,您看呢?”
皇上今日心情不錯,他淡笑著回道,“今日是瀾妃的壽宴,如果能給吏部尚書的女兒指一門親事,也算是喜上加喜,朕準了”。
皇後得了令,然後對著殿下的珍兒道,“皇上和本宮準你自行挑選未來的如意郎君,你說便是”。
珍兒本是微垂著頭,聽到皇後的聲音,她這才緩緩抬起頭,然後側過臉,有些怯怯的看向坐在右手邊第一個位置的霍封寂那桌。
眾人都順著珍兒的視線看過去,連有些悻悻的寧嵐都是。
霍封寂穿著一身黑色的華麗錦袍,上麵用桃紅色的亮線繡著詭異的彼岸花圖騰,此刻他正在拿著白玉琉璃盞喝酒,仿佛並沒有注意到珍兒的視線。
寧嵐卻是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一顆心也莫名的有些不悅。
上座的皇上,皇後和各位娘娘當然也不會漏掉這一幕,隻見皇後出聲道,“珍兒,你心中可是有了中意的人了?”
珍兒臉色紅潤,收回視線,微低著頭,輕聲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珍兒心中卻有愛慕之人,隻是……”
皇後道,“隻是什麼?但說無妨”。
珍兒出聲回道,“隻是怕那人心中並無珍兒,也未必看得上珍兒……”
皇後淡笑著道,“你是吏部尚書之女,也算是世家大族的後裔了,放眼皇宮,還有誰會看不上你的?你就直說吧,是哪一家的公子少爺,本宮替你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