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的母親是個大家閨秀,即使委屈抹淚也是安安靜靜的,絕不會這麼哭嚎。
“夫人,驍兒這事兒也不能怪別人,好好的宮宴,去蘭芷園做什麼?麗妃素來愛蘭花,打壞了最鍾愛的一盆,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早就杖斃了,還會留一條命?”慕容冼走到書桌後麵坐下,自動選擇了幫大兒子。
咎由自取的人,他可不會說什麼。
“侯爺!我們可是一品軍侯,這麼大的人,居然還比不上一盆蘭花?”白氏想不通,她雖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可是嫁給慕容冼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了不少朝中的規矩,從來沒被這麼對待過,當下就隱忍不住。
“一品軍侯又如何?還不是皇上封的!”慕容冼眉毛一豎就要發怒,“身為臣子,定然以君為上,再多的軍功又如何!驍兒這事兒是他自己錯了,難道還能靠著我跟璟兒立下的這點軍功抹殺不成?若是如此,世人如何看我景晟侯!欺君罔上,功高震主!”
一個功高震主把白氏給嚇愣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多,看著慕容冼真的生氣,喏喏了一下,行了一禮認了錯,“侯爺,我,我就是看驍兒傷的那麼重,腦子一昏就……就……”
“罷了,我知道。慈母多敗兒,今後你可好好的看住驍兒,別在讓他闖禍了。”慕容冼意有所指,白氏也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了慕容冼話裏有話。
“侯爺,可是驍兒……”
慕容冼不想再說什麼,揮揮手讓白氏回去,白氏見慕容冼一臉漠然,也不敢多問,隻好先回去照顧慕容驍。
在床上躺了一夜,慕容驍可算在白氏提心吊膽中醒了過來,一醒來,慕容驍就感覺到全身沒有一處不叫囂著疼的。仔細回想了回想,慕容驍終於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孩子,你這究竟是惹了哪路神仙,竟然把你給整成了這個樣子!”白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把熬好的藥給端了過去。慕容驍一口喝幹了碗裏的藥汁,苦的哆嗦了一下這才恨恨的說道。
“娘,這次算我眼瞎,竟然著了慕容璟的道兒。”
說完,慕容驍就把在宮裏發生的一切給白氏說了,白氏一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個小雜種,竟然敢下如此狠手!”
白氏作為景晟侯府的繼室,雖然榮耀,比起慕容璟的母親諸葛氏,白氏還是低了一頭。慕容璟嫡長子,跟慕容驍比起來,到底還是高了一頭。慕容冼又是個完事不管的性子,從來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想要什麼都靠自己去爭取,也不說想著慕容驍並沒有什麼武功,無法在沙場立功而幫他謀劃個差事。
再加上白氏剛過門的頭幾年,慕容冼對她還算熱絡,後來生了慕容驍之後,不知為何慕容冼就有意疏遠他,慕容驍長大之後,慕容冼也不知道哪兒對這個兒子不滿意,更加的不待見他們母子兩個了。還有慕容老太太,她明明這麼多年也算是勤恭有嘉,竟然還是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娘,你稍安勿躁,這次慕容璟聯合了二皇子,誰都想不到。不過是拿著西山那事兒做個警告而已。”說到這裏,慕容璟不知道碰到了哪裏,狠狠倒抽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問候了慕容璟,“這個仇我記下了!”
“什麼?西山?”白氏有些震驚,總算明白過來慕容冼話裏的意思了,“這事兒想必你爹也知道了,所以才縱容了那個小兔崽子這麼下手。”
“嗯?爹知道了?”慕容驍愣了一下,沒想到慕容冼居然知道了這些事兒。那是不是表示慕容冼也在裏麵參與了一下?
“對,算了,不說這個。娘問你,西山的事兒可留下了把柄?”白氏聽說李褚俊也牽涉其中頓時不敢大意,就像慕容冼說的,李家是君,慕容家就是再厲害也是臣。想要慕容家的命,不過是一道聖旨而已。如果被人落下把柄,說慕容家有人意圖行刺皇子,那麼慕容家人遲早要被滿門抄斬。
“自然沒有,如果有的話,那就不是五十軍棍這麼簡單了。”慕容驍吃定了慕容璟手裏沒有把柄才這麼幹,想了想,冷笑了一下似乎在籌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