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被這一句話嗆的不敢回嘴，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隻抹淚。
沒一會兒，楚淩玥就和慕容璟一起過來了。見院子裏烏壓壓的一片，楚淩玥愣了一下，不做聲色的行了禮問道：“老夫人叫淩玥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這小蹄子是不是欺負你了！”慕容老夫人指著地上的青鸞，怒氣衝衝。
看了一眼地上的青鸞，楚淩玥搖了搖頭，“祖母，青鸞平日裏都在東院，鮮少會來沐雪園，若是真有什麼衝撞，自家姐妹，我哪會計較。”
“那就是有了！”慕容老太太冷哼，指了指葉萱說道，“今兒個萱兒過去東院，把沐雪園砸了個幹淨，想必是你能忍她卻忍不了的事兒。說說看，到底是什麼讓你氣性這麼大。”
楚淩玥沒開口，葉萱倒是搶白了，“嫂子不知道吧，我今兒個去東院的時候，瞧見這青鸞姨娘的通身氣派還有吃穿用度皆不是凡品。繡籮坊新出的那套紅色交領襦裙，豔的呦，差點沒把妹妹的眼睛給晃瞎了。床上的紅錦被子，不知道還以為是要辦什麼婚事。還有，什麼羊脂玉瓶，青瓷擺件，雖說不是價值連城，但是也氣度不凡，有些甚至連嫂子的院子裏都沒有。”
“什麼？你一個賤婢竟然敢穿紅衣！”老夫人怒了，抬起拐杖就要往青鸞身上招呼，白氏眼見招呼上了，連忙攔住。
“娘，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青鸞如今有孕在身，你可別給打出個好歹來！”抬出曾孫來，老夫人果然收了手，指了指青鸞問道。
“白氏，是不是你慫恿的！”
“娘，這事兒也真的不是青鸞的錯，我是看那身衣服顏色鮮豔，我穿太不像話，想著青鸞年輕送給她了，並非她有意。”白氏呐呐，見老夫人生氣，也不敢說太多。
“我呸！果然蛇鼠一窩！你個沒眼力見，誰家妾室能穿紅衣，你把淩玥放到什麼地方去！”慕容老太太不能罵青鸞，白氏可舍得下嘴，“你是個下賤人提拔上來的，所以看著青鸞惺惺相惜？哼，我告訴你，想把這麼個人扶到正室上，除非我死了！”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起出身，白氏臉色白了幾分。出身是她的恥辱，也是青鸞的恥辱。今兒個又被老夫人提起，她雖然生氣惱怒，卻也不敢發作。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沒有把青鸞抬舉上來的意思？還是說東院裏的東西不是你置辦的！”
“祖母息怒。”楚淩玥見慕容老夫人氣的不輕，連忙上去幫忙順了下氣，“夫人也是好意，畢竟青鸞懷的是相公的孩子，又是慕容家第一個曾孫，萬事小心些總沒錯。至於紅色這個東西，我是真的沒在意。爹隻有夫人一個妻室，夫人不知道妾室不能用紅色並不奇怪。”
楚淩玥這話說的人臉上火辣辣的，慕容冼有白氏這麼一個破落戶也沒有納妾，結果慕容璟有楚淩玥這麼一個哪兒都好的媳婦後院裏就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人來。
慕容老夫人橫了白氏一眼，伸手招來葉萱，“我說你今天砸的好，要是讓我看見了，也得砸個遍。青鸞是個丫鬟，比不上身嬌肉貴的，以前用什麼現在還用什麼吧，別沒福氣受用那些東西再衝撞了肚子裏的孩子！”
後一句是說給白氏的，白氏的臉白了一分，點了點頭稱是。
說完了別人，慕容老夫人又把話頭轉到了楚淩玥身上，“孩子，你也是的，這麼大事兒你也沒告訴我。要不是今兒個葉萱鬧了這麼一出，我還不知道白氏跟青鸞兩個竟然如此作踐你！”
“夫人，這不算什麼。隻要相公好，淩玥就是委屈些也無妨。”楚淩玥低頭，眼角猶有淚珠。慕容老夫人看的心疼，忍不住又想抽拐杖。
這次不是打青鸞，是打自家孫子。
“看見沒，你媳婦這麼好，你居然還勾三搭四的！傳話下去，以後逾製的東西，皆不許出現！還有，既然青鸞這麼不知規矩，今兒個就找個懂規矩的過去，好好教教她規矩！”
老夫人下了令，白氏跟青鸞都鬧了個沒臉，青鸞還想哭，卻被白氏一個眼神製止然後帶回去。
人群散去，臨走前，慕容老夫人拉著楚淩玥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淩玥啊，你記著，這景晟侯府，隻有你一個夫人，旁人想都別想！但是，女人，也不能太小氣，要大度一些，否則遲早要把自己的相公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