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輕撫,帶過絲絲清新的空氣,淡雅的光線穿過幽暗的竹林,映在石板小道上斑斑駁駁。遠處的亭台樓閣如水墨畫般隱現。
而陰暗的地下室,到處充斥著黴變的氣味,空氣混濁不堪。泛黑的石牆潮濕陰冷,不時有幾條壁虎爬過,掛立在牆頭的各種刑具還沾染著斑斑血跡。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男人青腫的臉龐上,男人垂頭而立,順著墨發滴下點點血水,他的雙手被橫直的縛在刑架之上,精壯的上身早已被鞭笞的皮開肉綻。
“給我潑醒他!”隻聽到一聲女子的嬌喝,一盆冰冷的鹽水又當頭潑下,傷口的劇痛和刺骨的寒冷,讓男人悶哼了一聲,隨即渾身的肌肉不聽指揮的顫抖了起來,他大口的喘息著,試圖緩解身上的疼痛。
“這樣你就受不了了,不如乖乖的說吧,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女子嬌笑了一聲,帶著薄繭的纖手撫摸著男人的身體:“其實,你的身體還是很吸引人的,如果你說了,我或許可以求主上把你送給我。”
“休想,你殺了我吧!”男人的怒氣使喘息更加濃重。
“哼!都這樣了還嘴硬,你真不乖。”嬌豔的女子轉身而去,輕聲道:“他的腿好像沒用了,打斷了好了,嗯,記得一定要寸斷,我喜歡整齊的東西。”“是,閣主。”兩個低沉的男聲齊聲響起。帶著牙刺的鐵棒輪起,緊接著的就是男人淒厲的哀嚎聲。
女子慢慢步出刑房,粉色的羅衫拖拽在地,她拍拍繡鞋上沾染的灰塵,陽光照在她微翹的鼻尖,媚眼如絲,嬌豔的就如盛開的牡丹。竹林中的少年,緩緩前行,肩上的刀傷還未來得及處理,但少年好像並無知覺。
“風鳴你怎麼會受傷的?”女子微眯雙眼,顯然不能理解。
“不小心而已,謝謝水閣主關心!”風鳴緩步向那幢三層小樓走去,側頭看了眼女子“我要向樓主述職,安閣主同去?”
“風鳴,叫我惜情,都這麼久了你還這麼見外,我就這麼可怕嗎?”女子嬌嗔著。少年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女子輕哼一聲撩了下黑發,如水黑眸中透出一絲陰鬱,她停下腳步低聲輕喃:“異國賤種,你早晚都是我的!”
木質的三層小樓,大門上的紅漆早已脫落隻剩點點痕跡,腳踩在地板上麵吱呀作響,昏黃的油燈,陳舊的擺設,雖然打掃的一塵不染,但到處都能透露著它年代的久遠。
男子優雅的站在桌案前,月白色錦袍繡著玄色羅紋,同色的腰帶點綴著幾顆玉石,如墨般的黑發披散在肩頭,身材頎長挺拔,唯獨那生鐵麵具卻顯的尤其的猙獰,深邃的黑眸寒光一閃而過,低沉的嗓音還帶著幾分沙啞:“風鳴,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心軟了?”
“主上!”風鳴單膝跪地,“屬下願自斷一臂!”
“嗬嗬嗬,好你個風鳴,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男子停頓了下,藏在麵具下的臉邪魅一笑,“此次的事情還沒完,你的手先留著。”男子彈指射出一封信箋,直直的落在風鳴身前的地麵,“這件事辦妥了,就讓你將功補過!”男子拂袖轉身離去,帶過一絲檀香,優雅從容。
“謝主上!”風鳴仍舊低著頭,他撿起地上的信,展開卻隻有三個字:“盛金宮。”
風鳴皺著眉頭,這意味著他要憑一人之力挑戰這個在四國中有著赫赫威名的教派。加利國那個遠在赤河以西的源頭的所在,那是一大片金色的沙漠,一個個綠洲點綴在沙漠之中,如果沒有熟悉路線的向導是根本無法進入的。
而盛金宮卻在那裏占據著沙漠中的一片綠洲,據說盛金宮裏美女如雲,奢華至極,擁有著無數的黃金和財寶,富可敵國,乃至於對加利王室也有著深遠的影響。而盛金宮的財富也一直被世間各國所覬覦,經常也有不怕死的強盜進入它們的地盤,但從無人生還。
世間相傳盛金宮中有十二靈衛,他們個個都是頂尖高手,神出鬼沒,無處不在。更傳盛金宮四大護法的極樂幻陣殘酷詭異,凶險異常,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出那個陣,而宮主更是神秘莫測,武功已臻化境,人卻從未在世間現過身,是男或是女,年紀多大,一切的一切都無人知曉。風鳴知道此次的任務凶險異常,九死一生。而令他更為頭痛的是,他隻身一人隻能選擇暗殺,而他對這個盛金宮主毫無頭緒根本無從下手。作為一個殺手竟然不知道要殺的人是誰,風鳴隻得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