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到這段對話不免都麵麵相覷,靈武的心中這時強烈的不安了起來,風鳴不知他在想什麼,隻覺得他的呼吸竟然也亂了起來,有些急促,便用手肘輕碰了下他。
這時那女子的聲音一下子似乎嚴肅起來,隻聽她沉聲道:“說起那院子裏的東西,我總覺的會不會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你放心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男人戲謔的笑道。
“可我心裏總覺的毛毛的,我可是哄著那裘戈蓋的這院子,還有那夏裏王,雖說他病了好久,卻難保不被人發現了!”女子的語氣緊張起來。風鳴微一眯眼,他們說的東西是不是就是院子裏的瓦罐中的東西,那裏麵到底是什麼?
“怕什麼,估計他還沒發現就進了棺材了,這個時候說這麼多廢話幹嘛!”接著便傳來一陣環佩叮當,悉悉索索的聲響,兩人又貼著牆頭聽了一會,最後隻聽到男人急促的粗喘聲和女子嬌滴滴的呻吟。
靈武年紀也不大似乎也沒見過這種場麵,不免臉孔一熱便別開了頭去,風鳴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一點不為所動的繼續聽著,片刻後,似乎並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讓他再聽下去。風鳴稍稍挪開貼在牆上的身子,把頭湊到靈武的耳邊道:“我們去看看那些罐子!”
靈武點了點頭,兩人又悄悄退回到埋那些罐子的地方,蹲了下來,風鳴掏出腰間的匕首熟練的割開了一口瓦缸上的火漆,一聲輕微的吧嗒聲,掀起了蓋子。頓時一股刺鼻的帶著酸腐的氣味冒了出來,風鳴探頭向那缸內望去,借著幽淡的月色隻看到缸裏全是水,反射出幽幽的微光,卻什麼都沒有看到,而那冒出的味道又極重,直衝的靈武喉間一陣瘙癢,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噴嚏聲其實並不大,可在這靜夜裏卻極其的突兀,隻聽屋裏遠遠的傳出一聲:“誰!”接著便是腳步聲。靈武一捂嘴,風鳴斜了他一眼,迅速的把蓋子蓋了回去,兩人隻好無奈的越出了那小院,隱在一棵大樹後。
夜已深,天空一大團厚厚的雲層緩慢的飄過蓋住了本已慘淡的月光,一時間無盡綿延的黑,覆蓋了整個天空,前方原本星星點點的宮殿,這時已一片漆黑,眼前隻剩隱約的白色,風鳴跟著靈武矯捷的遊移在各個宮牆外,沒一會便來到了緋衣所住的清涼居。
靈武悄悄的挪到一棵樹下,那樹極高大,四周蔓延伸出的樹枝已經遮到了那屋子的頂部,將原本黑暗的院子籠罩的伸手不見五指。他一個起落便翻到了牆邊,輕輕探出手去摸了摸那窗子的邊框,隻聽到極輕的“啪嗒”一聲,那窗子便被打了開來,接著他回頭朝樹下的風鳴招了招手,一騰身便翻進了窗去,風鳴跟著他微弱的聲息在黑漆漆的屋子內慢慢的移動著。就在這幾天靈武每天夜裏都在這金敦殿裏出入多次,早已摸熟了地形,更別提緋衣所居住著的清涼居了。
黑暗中隻聽吱呀的開門聲,一道微弱的白光從一扇木門的門縫裏透出來,越來越寬,直到能容納一個人進出,霎時間,唰唰兩道高大的黑影如閃電般射了進去,又砰的一聲輕響,接著留在屋內的又是一片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