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太後插手(2 / 2)

“既然如此,對薄妃的事,你怎麼看?她何以在蓬萊殿上中了砒霜之毒,何以這砒霜之毒,又是下在興兒的粥碗裏?你給哀家說說,這下毒之人,意欲何為呢?”

太後緩緩問道。

“回母後,兒臣非仙非神,自然無法窺見他人之心,不明白這下毒之人到底欲何為。”容菀汐的回答也是平平穩穩。

這兩人都是能沉得住氣的性子,若是拚鬥耐性、玩兒嘴皮子功夫,怕是較量到明兒早,也不會把話挑明了說到點子上。容菀汐是願意這樣耗著的,但太後豈願如此?畢竟她到漪瀾宮來,可不是和容菀汐熱絡感情的。

“很顯然,這下毒之人是想要害死哀家的孫兒!隻是沒料到薄氏慈母心切,會先自己嚐了興兒的那碗粥。也難怪,沒做母親之人,諸多籌謀之中,自然不會算計到這番慈母之心,隻是以她那蛇蠍心腸度人。幸而是薄氏先嚐,如若不然,哪怕隻是一小口兒,也足以要了哀家孫兒的性命!”太後說得咬牙切齒,顯然恨極了下毒之人。

容菀汐心想,如果您老人家知道這下毒之人就是您口中所說的慈母,該當作何感想?

太後自己感歎了這一番後,並未問容菀汐什麼,容菀汐便繼續做啞巴,不言不語的。

“哀家以為,既然是粥裏出了問題,禦膳房的奴才們一定脫不了幹係。皇後以為如何?”太後問道。

“母後說得極是。”容菀汐應道。如若不然,還能作何回答呢?難道說“未必如此”麼?那麼隻怕太後的矛頭,此時便會指向她。

“你可叫了禦膳房的人過來盤問?”太後又問。

“不曾,還未來得及。”容菀汐規規矩矩地回答。

太後看了她一眼,眼中厭惡甚盛。隨即吩咐身旁的芳菲,道:“叫了禦膳房裏的所有奴婢過來,哀家有話要問。”

一旦太後盤問禦膳房的人,知秋去過禦膳房的事兒,顯然是兜不住的。皇上極力想要壓著此事,如果再叫禦膳房的人過來一鬧,事情更是不好壓住了。縱然人們不說不議論,但誰的心裏不都有一番計較?真相如何,在旁人的心裏,可是更加明了。

既然知秋去過禦膳房的事情兜不住,既然太後明白著就是衝她來的,那麼也沒必要再繞圈子去找禦膳房的人了,直接和太後挑明了便是。

“回母後,兒臣雖然並未叫禦膳房的人過來問,但今日有什麼蹊蹺之人去過禦膳房,卻也知道個大概。兒臣宮裏的知秋算一個,此外還有已死的夏果,和霜露閣裏活著的小桃。”容菀汐道。

太後從鼻子裏逸出了一聲冷笑,顯然並不打算遮掩對容菀汐的敵意。但卻還是笑道:“哀家素來知道你辦事穩妥。隻是這事兒既然涉及到你宮裏的人兒,咱們可更不能疏忽了。還是找禦膳房裏的人過來問個清楚,免得細細追究起來,有人覺得冤枉。”

宮裏女人的這些心思,太後再了解不過,豈能看不出容菀汐是不想要把事情鬧大?但是這事兒出在蓬萊殿上,文武百官、諸國使臣,都是見證,家醜已經揚出去了,外頭的人都已經人盡皆知,卻還是要在家裏遮掩著,有什麼用處呢?

自己家裏關起門兒來的這些遮掩,不過是給凶手遮羞。護的是那行凶之人,豈是皇家的名聲?

“芳菲,你隻管去傳……”太後又吩咐道。

這一次,芳菲應了一聲兒便快步去了,並未因什麼人的話而停留。即便清楚地聽到皇上說:“母後,不必了吧!”

太後笑道:“原本這事兒理應由皇後來處理,哀家也隻不過是因為皇上你這般胡亂安置興兒,心裏有氣,過來嘮叨你一番罷了。但既然事情牽扯到皇後宮裏的得力奴婢,未免被人說咱們失了公允,哀家覺得,這事兒不如由哀家來查,皇上以為如何?”

“不勞母後費心……但母後所言甚是,事關菀汐宮裏的丫頭,菀汐的確不便插手。不如這事兒由兒臣來處理。反正兒臣已經插手了,再交給母後,也是麻煩。”皇上道。

太後並不對皇上的提議作何看法,隻是含笑不語。

此時皇上越是護著容菀汐,太後就越是不悅,豈能由著皇上這般一味袒護下去?若無容菀汐的身世,隻是後宮爭鬥,她或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就過去了,隻要日後留心保護好興兒便是。但容菀汐的身份……她斷不能容。

諸國之戰是遲早的事兒,他大風的皇後,身上竟然流淌著雪國貴族的血,這是何等之危險?更何況,容菀汐的母親此時仍尚在人世、尚在雪國,這豈不是危中之危?

雖然容菀汐不知檢點、詭計多端,但對容菀汐之至孝,隻怕識得她的人,都不會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