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娘淚眼婆娑的跪在了床上,顧不得自己此時身上一絲不掛,寒風吹進屋子裏,惹得她一陣戰栗,那被沈秋娘喚為小利的丫鬟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冽,眼尖著瞧到了沈秋娘那輕撫小腹的動作,嘴邊揚起一抹陰森的笑容,淡淡的開口道:“夫人,並非小利不助你,主子說過留不得,要怨便怨那房夫人便是。”小利口中的那房夫人讓沈秋娘眼中閃過了一抹震驚,繼而冷不防一碗熱騰騰的藥水被直接灌入了她的口中,還她還未反應過來,那藥已經下了肚。
“不……”沈秋娘捂著自己的小腹,眼前的景象越發的模糊了起來,小利的身影越來越遠,迎接她是小腹中那生命的流失,如撕裂般的疼痛,她曾經曆過一次,便是那次成為他的人,如今這樣的痛再一次在她的身上發生,卻不是一如上次那樣幸福。
窩在房間裏的淩鏡眼皮不知為何一直跳動著,任憑她如何用上祖輩們的方法,也沒法讓她的眼眸停下跳動,心頭卻無一絲的不安,她未曾多想,甚是安心的坐在床塌邊,手捧著一本書,細心的看著,這個院落已經有良久不被人伺候了,沒了歸術,沒了夏錦,興許還會有其他丫鬟來這兒。
果真,不出片刻,外麵咚咚咚三聲敲門聲,淩鏡披了件衣裳,甚是小心的下了床,門外竟飄起了雪花,寒風陣陣,“子旭?快進來。”藍子旭見著淩鏡這般蒼白的臉色,便將自己手中的曖爐遞給了淩鏡,似是怕她冷著一般。
“這麼穿得這麼少?”關上門,屋子稍稍暖和了些,藍子旭早已是處理了完了歸術的事情,便趕來這裏看她,亦是記掛著整個藍府隻有這個院落沒有一個丫鬟的存在,淩鏡淺笑著回過了身去,索性也不在他麵前矜持,掀開了被褥,直接躲進了床塌裏。
“不是聽到了敲門聲嗎,歸術她……”淩鏡終是關心她,不管怎麼說歸術伺候她多日,除卻那個孩子她恨過她,但終是要怨也要尋對了人,那個站在歸術身後的人,一昧要挾歸術的人是誰她至今不知。
“我將她交給尹皓了,剛好尹皓少了一個藥人,想必尹皓對待女子該是會憐香惜玉。”藍子旭說得如個沒事人似的,話音剛落,淩鏡拿在手中的書便落在了地上,她目光呆滯的望著藍子旭,眼中寫滿了震驚,緊接著蹙起了眉頭,似是在思考些什麼。
想了良久,她抬起了眸子,對著藍子旭堅定的說道:“去將歸術帶回來。我將她交給你,便是想著由你來審問她。”淩鏡的眼中亦是充滿了慌張,第一次她竟感到了慌張,隻因歸術被交到了尹皓的手中,藍子旭一臉迷茫著,不明所以的目的地著淩鏡,“歸術交給誰都可以,唯獨尹皓不行……”淩鏡的話說得甚是清楚明白了,藍子旭眸色一沉,想也不想的轉身衝出了這個房間。
此事若是尹蓉所為,那尹皓定當為尹蓉著想,將此事給斬草除根了,日後想要再尋歸術找那幕後之人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藍子旭會那樣放心的將歸術交給尹皓,左思右想之下,淩鏡果斷的下了床塌,為自己添了幾件衣裳,便匆忙出了門,追著藍子旭的腳步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躲在暗處冒著大雪,一直偷看著這個院落的藍子琛見兩人一個跟著一個跑出去,心中記掛著淩鏡那還未康複的身子,索性也追了出去,風越下越大,看著甚是美,寒氣打在身上,異常的迫體,淩鏡裹緊了自己的衣裳,小跑在街上。
白茫茫的一片,淩鏡跑了良久才感覺到疲憊,“當心!”一手寬大的雙手攔過了她的腰肢,將她圈入了自己的懷中,淩鏡驚的望了過去,那雙眸子她曾那樣的熟悉,驚恐的雙眸在看到這張臉時,瞬間冰冷了下來。
“有沒有碰到哪兒?”藍子琛擔憂的問道,從淩鏡的身邊跑過揚長而去的三匹馬匹,無一匹是念及這走在路上的人,淩鏡不禁小聲的咒罵著,不顧藍子琛的目光,朝著藥坊走去,如今不再是暗跟的藍子琛,光明正大的走在淩鏡的身邊。
“你還在怨我?”藍子琛小心的問道,他倒是怕淩鏡怨他,不管怎麼說她此生是他的妻,一輩子都是,隻是這一次他竟動了要休妾的念頭,想要去圓她口中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忘了那還在傾蓉小築裏麵住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