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正月?酒(2 / 2)

◆安安知道多問無益,忙謝過醫生,回去找護士加被,自己把手放在天策的脈搏上,守著他無言地坐著。

◆林母在一旁不安的走來走去。安安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婆婆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要不要告訴婆婆,萬一天策真的醒不過來怎麼辦?可是告訴婆婆,她那麼大年紀,萬一撐不住怎麼辦?天策沒好,再倒下一個,真是難死個人啊。

◆思來想去,安安決意獨自承擔。她再次檢查了天策的呼吸,比之前平穩了好多,手也不似剛進來那般涼啦。她相信天策一定會好起來的。於是掏出手機,給婆婆打電話。

安安:媽,天策喝得有點多,我正在陪他打醒酒針,明天就能回去。孩子您先幫我照顧著。我幫您照顧您兒子,咱倆換著看孩子啊?

◆安安故意說得輕鬆,一顆心卻吊到了嗓子眼兒。聽說兒子是喝酒喝大發了,婆婆也生氣。

婆婆:你就不用管他,願意喝就喝去,還花錢給他治,閑的!

安安:您就說氣話吧,等他好了回去我看您怎麼收拾他。

婆婆:現在歸你管嘍,我才不多管閑事呢。你女兒已經睡了,你放心吧。

◆放下電話,安安鬆了一口氣。婆婆的態度卻讓安安有些不解,似乎她一點都不擔心兒子。這不正常啊,除非天策並不是第一次喝多。

◆安安百思不得其解。林母過來,摸了摸天策的額頭。

◆安安看著林母,心下不忍。忙鬆開天策的手,站起身邊,恭敬地對林母行了一個鞠躬禮。

安安:今天多謝您幫忙。阿姨,都這麼晚了,真是不好意思,拖累您。現在也隻能等著啦,您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守著就行。

林母:我哪兒能回去呀?他不醒來我這心就放不下啊。

安安:阿姨,我看他情況有所好轉,你這麼大年紀,晚上不休息好怎麼行呢?回去吧,我明早打電話告訴您他的情況,行不?

林母:不,我不走。我要親眼看著他醒來。

安安:您家裏還一片狼藉,還睡著好幾個人呢,您不得回去照應下嗎?

林母:不用,他們都是常客,我這兒子啊,就好喝酒,經常就呼朋喚友喝得酩酊大醉,我都見怪不怪啦。

◆安安見實在勸不動林母回家,隻好找護士又要了一床被,在旁邊的空床上安排林母躺下休息。林母歎了口氣,欲言又止的樣子。安安看著她,嘴角邊強擠出一個微笑。

林母:你真是好脾氣,上次有個人喝醉了,他媳婦到我們家跟他一通鬧,給我嚇得呀腿都抽筋。我自己的兒子管不住,更管不住別人,隻能受著。

安安:(苦笑著)人都喝成這樣啦,哪還有什麼脾氣,能活過來就是天照應。

林母:我看你也不慌張,雖然臉色焦急,卻處事沉穩,天策真是好福氣。我兒子什麼時候能有個像樣的媳婦,我這當娘的也就省心啦。

◆安安再次苦笑著搖搖頭,但是林母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樣子,讓安安意識到了什麼。

安安:阿姨,天策以前也去你們家喝過酒,是不是?

林母:那都是好幾年以前的事情啦,那時候天策還是單身呢。

安安:怪不得。

◆安安想到剛才婆婆的態度,心裏有了答案。看來天策在認識自己以前是經常喝酒的,是以婆婆才不會在意。

◆牆上的掛鍾指針已經指向十二點,天策終於並沒有醒來,仍在呼呼大睡,隻是體溫已經回歸正常的狀態,有微微的汗滲出。

◆安安給天策減了一床被子,輕手輕腳地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安安:醫生,您好,他的體溫正常啦,隻是還在睡。您用不用去看一下?

醫生:(拿起桌上的聽診器)我這就去。

◆安安跟在醫生的身後進了病房,醫生仔細地診察著,一會兒功夫,臉上現出了喜色。安安看著醫生,等著他給自己一顆定心丸。

醫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你可以休息啦。明早就能回家啦,回去以後給他煮些小米粥喝,不要吃硬東西,他的胃粘膜肯定受損啦,得慢慢調養一段時間。

安安:謝謝您,醫生。

◆這一覺,天策直睡到大天亮。安安趴在病床邊,眯了一小會兒,聽見天策有動靜,忙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