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農莊的練功場
人物:安安
時間:初夏的清晨
◆安安一身白色的太極服,在練功場上正練習著太極拳架,野馬分鬃、白鶴亮翅、摟膝拗步、玉女穿梭、金雞獨立、海底針、十字手……一走一挪,盡現沉穩紮實的樁功;一招一式,不疾不滯,如行雲流水般綿綿演變。練功場的四周,草木鬱鬱蔥蔥,和風輕緩,陰陽調和。初現的晨陽溫和地照耀著大地。
場景:雲南的玉照佛寺
人物:金石
時間:初秋
◆莊嚴寂靜的山穀小路上,短期出家眾們正排成一列縱隊,一步一步和緩地向前,頭微微低著,個個眼觀鼻,鼻問口,口問心,心無旁鶩,金石也在其中,邁著安穩地步伐,體會著“步步和風吹、步步蓮花生”的境界。所有人都穿著出家眾的法衣,打著赤腳。為首一人正是德高望重的至誠尊者,至誠尊者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真正大徹大悟的高人,不過卻並不張揚,他微垂一雙慈目,安詳的麵上始終帶著微笑,輕鬆安恬的步伐柔和地印在大地上,當真是步步蓮花生。
◆這是一片南傳佛寺院的山中穀地,這批短期出家眾禪修半月,此時正是完成了上午的課誦,出門前往附近的村莊化緣。這裏完整地保留了悉達多太子的教法,無論是早課、坐禪、誦經還是乞食,都無一有變。金石來這裏,一為靜定心神,一為學習神秘的巴利文。
◆半年前,金石師從安安習練內功,禪坐、冥想、樁功這三樣中,金石迷上了禪坐,身體也很快有了好轉。此時雖然還未完全地告別病苦,卻已然看不出來是患有重病的人。是以,聽到有朋友參加這個短期禪修班。也報名隨行,前來體驗十五天紅塵外的生活。
場景:禪堂內
人物:至誠尊者、金石
時間:初秋中午
金石:尊者,通過這幾日的禪修,我感覺到內心的安詳和穩定不斷地在增加,我希望可以走上完全的禪修之路,不知可否?
尊者:居士,你能夠舍離紅塵十五天,來到這裏進行禪修,就是已經皈依於我佛,至於今後你會不會一直走在這條路上,就看你自己的信心是否堅定,禪修並不是一條容易的道路。很多人開始得到禪修的利益之後,都有你一樣的心願,但真正能夠一直堅持下來的並不是太多。
金石:為什麼?我可以一直留在寺院嗎?我想這樣會比較容易些。
尊者:(搖了搖頭)你不需要一直留在這裏。禪修並不是一定要留在什麼地方才可以進行的。處處青山皆道場,一念心清佛土淨。你隻需要按照禪修的方法去生活,念念專注於當下,就是禪者。形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念。
金石:我確實在很多時候並不能夠專心,而是雜念紛紛。
尊者:年輕人,恕老僧直言,你情關難過、塵緣未盡啊。
金石:請尊者示教。
尊者:放下,就是解脫。
◆金石合掌拜謝尊者,回到關房繼續禪修。
場景:農莊
人物:安安、金石
時間:仲秋
◆風塵仆仆的金石結束禪修就來到了農莊,此時他的心中像靜湖一樣,波瀾不驚。
◆陽光灑在般若茶座上,灑在一地金黃的野花上,也灑在了安安和金石的身上。安安看到禪修歸來的金石滿麵的喜色,也替他感到高興。
◆微風拂過,柳條輕搖,幾片黃葉隨風飄落塵埃。
金石:安安,這次禪修,我真的收獲很多,好想就呆在寺院了此一生。
安安:(點頭,略帶遺憾地說道)是啊,當年我去參加禪修的時候,僅僅才十天功夫,就有此念,隻是家母不許,隻好回歸紅塵,也是塵緣未了,沒能繼續。
金石:我無牽掛,我母親已經習慣我這個樣子啦,可能我真的會剃度出家吧。
安安:不會吧?你出家啦,你母親怎麼辦?我記得你說過你是獨生子啊?難不成你把老人家一個人扔在紅塵不管嗎?
金石:這也正是我一回來就先找你的原因。如果你願意,可以做我母親的幹女兒啊,我把這片農莊贈送給你,做為家母的養老費用,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安安: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了你。我怎麼可能替代你在你母親心中的地位?這是其一,其二,我本來想等你身體康複之後,就把農莊的經營交還給你。沈晴就是我特意為你培養的秘書,正好她也是單身,我很希望你能夠享受到紅塵的美滿生活,你不是一直喜歡小孩子的嗎?你應該結婚的,而不是總這麼一個人晃著,就算是為了你的母親。畢竟百善孝當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