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現在,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尤其是一眾大臣還在這兒,曹賢妃不能費工夫和壽陽吵嘴架。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被三皇子換進禦書房的人手。
不羨慕那是假的,三皇子歲數長些,連六皇子都可以獨當一麵培植人手了,兩兄弟一道,就會得利些。
哪裏像她這兒,不十二三歲的七皇子,她的親兒子更了。
不能指望他們,全要靠曹賢妃自己。
“太醫還沒來嗎?”曹賢妃沒再管壽陽,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向外頭走,“催,繼續去催。”
守在門邊的內侍是三皇子的人,聞言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見對方頷首,便一溜煙地去了。
三皇子一直看著曹賢妃,他想知道她下一步要如何走,又掛念著還沒出現的李昀,便示意壽陽和六皇子莫要鬧過了,先等太醫來瞧過再見機行事。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短暫平靜之後,重重的腳步聲迅速從遠及近,幾乎是霎時間就朝禦書房湧來。
三皇子下意識要衝出去抓住曹賢妃,而下一瞬,兩個侍衛過來,啪的一聲把大門關起來了,之後便是一扇扇窗子。
室內突然就暗了下來,所有的光線都被阻隔著,隻些許透過窗欞的雕花空隙漏進來。
很快,一陣鐵錘敲打聲,連縫隙都被木板釘死封住。
三皇子掄起椅子砸門,卻沒砸開,他大罵道:“曹氏,你瘋了不成?你要造反嗎?”
曹賢妃站在台階上,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了,與申嬤嬤道:“禦書房已經圍了,你讓人守住,別讓其他人帶人衝進來,尤其盯著陸培靜,我去接十,該準備大典了。”
如果可以,曹賢妃也不想走這條路。
她原本安排好了,讓聖上咽氣,她手中有詔書,能穩住不少牆頭草,兒子登基後,但凡有不服的,都能名正言順地打壓,雖也有風險,但好過此刻。
可惜,壽陽闖進去了,由不得她再等幾日了。
這會兒不動兵,不圍了禦書房,曹賢妃即便把詔書拿出來,那三兄妹都能撲過來撕了它。
白家已不足為懼,困著這些人,先讓十披著龍袍坐上龍椅,把名頭定下來。
曹賢妃現在要防的,就是李昀和陸培靜了。
李昀不是庸才,遲遲不見他人來,大抵是有後手備著,陸培靜久居深宮,隻要圍住她的宮室,她也飛不出去。
曹文祈指揮著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手加固禦書房,不叫裏頭的人出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在京衛指揮使司待了這麼些年,雖隻是個知事,但也拉攏了不少人,尤其是兩位指揮同知,眼下控製了指揮使,叫他動彈不得,底下的事情就由兩位同知了算了。
除了禦書房,京衛指揮使司的人還把守住了禁宮的宮門,以防其他皇子的人察覺到情況後闖宮。
他抹了一把臉,走到曹賢妃身邊,道:“娘娘,都安排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