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伸出來我瞧瞧,還有其他不適嗎?是不是蹲久了站起來也會暈呢?”白知味的架勢像極了大夫,雲蕭看著他這模樣,覺得暖暖地踏實,心裏從剛才起就一直在說他還活著,太好了,還能給人瞧病了。
問診完後,雲蕭似隨意地問:“蘇總兵是怎樣的人?”
兩個丫鬟搶著說:“老爺可好了,雖然看上去嚴厲,其實很和藹,一點架子都沒有。”另一個接著說:“前日我打破了老爺房裏的花瓶,還以為會被打一頓趕出去,沒想到老爺非但沒有怪罪,還問我有沒有傷到,說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哦?”雲蕭覺得更加煩躁,想盡快見到本人問個清楚。
差不多坐了一上午,蘇宜誠才從前廳過來,看見白知味便問:“知味,傷可好點?來了多久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婉兒呢?沒來嗎?”然後吩咐丫鬟道:“去把小姐找來。”
白知味站起身,鞠了一禮,道:“已經好了。來了一小會兒,聽說總兵在前麵安排工作,不敢打擾。”
蘇宜誠眼掃到雲蕭,便問:“這位是?”
白知味介紹道:“這便是雲少爺,我倆今早在街頭偶遇……”
雲蕭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向蘇宜誠抱拳道:“總兵大人。”
蘇宜誠一愣神,道:“像,真是太像了!”
雲蕭和白知味對視一眼,道:“像什麼?”
蘇宜誠眼睛一紅,扶住雲蕭的肩膀道:“像極了雲大哥。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不知為何,雲蕭鼻子一酸,眼淚就滾落下來。
蘇宜誠一手拉著雲蕭坐下來,一手揩去眼角的淚,道:“我與你父親乃是八拜之交,你家慘遭橫禍,我未能及時趕到已是悔恨不已,後來我去了義莊想查出是誰下的手,發現其中沒有你,覺得你應該還活著,自此開始便四處找尋你的下落,皇天不負有心人!今日終於讓我們叔侄相見了。”
雲蕭正要問話,一抹他想忘也忘不了的身影從外麵大步進來,叫道:“爹~你回來了。”看見父親旁邊坐得人竟是雲蕭,指著他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雲蕭對此女子本沒有好感,冷冷地說:“我怎麼不能在這裏。”
蘇宜誠一拍邊幾,喝道:“放肆,女兒家如此不端莊,成何體統!這是你未來的夫婿,怎能如此態度!”
蘇婉兒一跺腳,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道:“爹爹從未大聲罵過我,自從找到了這什麼臭夫婿,你已是第二次那麼大聲的罵我了。哼,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給他,讓他死了這條心吧。嗚嗚,如果娘親還活著,怎麼會讓女兒那麼委屈呢?”
蘇婉兒說完就跑了出去,一直跟在她後麵的一個年輕男子向蘇宜誠行了禮正準備追出去時,蘇宜誠道:“白雨,隨她去。我真是太寵她了,她才會如此任性妄為。讓賢侄見笑了,她那些話隻是一時糊塗,你別往心裏去。”後半句顯然是對雲蕭說的,雲蕭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蘇宜誠指著年輕男子道:“賢侄,這是劣徒袁白雨,我一向東奔西跑,就帶得了這一個徒弟。白雨,這位就是我侄兒雲蕭。”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雲蕭直盯著蘇宜誠問道:“伯父你是怎麼找到九娘的?”他的餘光瞥到袁白雨身體僵了一下,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