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0月1日,馬連良因渴望早日返回內地,謝絕了台灣的約請,秘密乘車至羅湖經深圳到達廣州,隨即轉往武漢與張君秋組成中南聯誼京劇團演出,然後北返。1952年7月1日受到周恩來總理接見,他熱愛祖國、熱愛社會主義、毅然返回內地之舉受到周恩來的讚揚。同年8月建立“馬連良京劇團”。先在青島演出,演期未滿即返京主動參加第三屆赴朝慰問團,在朝鮮演出《四進士》等劇。次年,歸國即參加鞍山三大工程建成典禮的慶祝演出。返京後,參加慰問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演出。
1955年,馬連良京劇團與譚富英、裘盛戎之北京市京劇二團合成北京京劇團,馬連良任團長,次年底,張君秋領銜之北京市京劇三團並入。此後,該團與中國京劇院合作排演《赤壁之戰》,與譚富英、張君秋、裘盛戎等人合演《秦香蓮》《趙氏孤兒》《青霞丹雪》《官渡之戰》《海瑞罷官》《狀元媒》。1961年趙燕俠領銜之燕鳴京劇團並入,他與趙燕俠合演《坐樓殺惜》。1962年兼任北京市戲劇專科學校校長。1963年赴港澳演出近三個月。1964年他以64歲高齡參演現代戲《杜鵑山》。次年排出《南方來信》,參加華北地區現代戲會演,又排出現代戲《年年有餘》。“文化大革命”初,馬連良遭受迫害,於1966年12月16日逝世。
馬連良的演唱,以譚鑫培唱腔為基礎,結合本身條件,吸取各家之長,大膽突破傳統,發展自己的所長,創立與人不同的唱法。27歲後,他多次灌製唱片,劇目之多,發行量之大,為當時所少有。他的演唱,流利、舒暢、雄渾中見俏麗,深沉中顯瀟灑,奔放而不失精巧,粗豪又不乏細膩,他以獨特的風格,為京劇開創一代新聲,成為廣大群眾喜聞樂唱的馬腔,豐富了京劇老生的唱腔藝術。《借東風》《甘露寺》《十道本》《春秋筆》《四進士》以及其它馬派劇目的唱段,幾乎被到處傳唱,可見馬派唱腔動人的藝術魅力。
馬連良15歲變聲後,側重學習念工戲《審潘洪》《十道本》《胭脂褶》《盜宗卷》等,為其念白打下深厚功底。此後,馬派代表性劇目多是唱念並重,甚或念重於唱。20歲時初演的《三字經》,自始至終全為念白,韻味悠然,念白如唱。在經常演出的劇目中,念白有時老辣,有時蒼勁,有時是幽默風趣的聲調,有時是忠告諫勸的語氣,用以表達人物的不同性格和感情需要。他善於將念白處理得像唱一樣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悅耳動聽。馬派念白和馬派唱腔互為表裏,彼此依托,統一於馬派聲腔藝術之中。
馬連良早年除受葉、蔡、蕭諸業師傳授外,表演上還潛習做工老生賈洪林,在繼承、發展傳統的基礎上,形成了馬派的表演風格。他的表演,手、眼、身、步結合一體,準確嚴謹,凝重瀟灑,將人物蘊涵的複雜感情,節奏鮮明地形之於外,形成獨具藝術魅力的馬派豐彩。
馬氏早年即矢誌京劇改革,重視一出戲中人物情節的完整性以及與時代要求的合拍。從1925年起,他將傳統劇目《廣泰莊》和三國戲《流言計》(即《雍涼關》接《罵王朗》)整理演出。1927年自行挑班演出,將《戰北原》(又名《武鄉侯》)、《範仲禹》二戲增添首尾整理演出。此後曆年均有新排劇目推出,如《雪擁藍關》《安居平五路》《天啟傳》(原名《南天門》)《蘇武牧羊》(原名《萬裏緣》)全部《白蟒台》、全部《一捧雪》《胭脂寶褶》《串龍珠》《春秋筆》《十老安劉》,均係將傳統劇目予以豐富情節,貫穿首尾,經過整理而成。
同時,也有不少經挖掘整理重新排演以及經常演出的劇目,如《磬河戰》《秦瓊發配》《渭水河》《火牛陣》《大紅袍》《應天球》《許田射鹿》《要離刺慶忌》《摘纓會》《澠池會》《楚宮恨》《朱砂井》《清風亭》《龍鳳呈祥》《打漁殺家》《八大錘》《群英會·借東風》《四進士》《九更天》《打嚴嵩》等,其中多數久經錘煉,成為馬派代表性劇目。
馬連良在其拿手劇目中,擅於分飾前後二個或三個角色,人物性格絕不雷同。20世紀50年代後,馬連良演出的新編、改編的曆史故事劇有:《將相和》《三顧茅廬》《赤壁之戰》《趙氏孤兒》《青霞丹雪》《秦香蓮》《官渡之戰》《海瑞罷官》《狀元媒》,還有現代戲《杜鵑山》《南方來信》《年年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