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了他的手,昭佩怒目而視:“蕭繹,別讓我瞧不起你。”
“你什麼時候瞧得起本王?”因他眇一目,自小便比別人更好強,更在意別人的眼光。他厭惡現在昭佩看他的目光,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蕭繹猛地將昭佩推倒,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他再也不想聽到她清淡的嗓音,其中的輕蔑之意讓他忍不住發狂。他的眼中閃過慕容桑華在燒了他後院時狂傲的笑容,憶起探子回報他們在山寺旁舉止親昵,不由得握手成拳。他的女人,哪由得別人染指!
他的雙臂將她禁錮在懷中,昭佩根本掙脫不得,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蕭繹已瘋。她使勁雙腿之力想要逃離,趁著蕭繹抬頭之時,歇斯底裏地喊道:“放開!”
“本王再也不會放開你,我不想失去你。”話剛說完,蕭繹將昭佩身上的衣物用蠻力脫去,本是白皙的肌膚在他的暴戾下變得青一塊紫一塊。
睜眼,是淺黃色的帷帳輕飄。這是她最熟悉的末涼殿,身旁躺著的是陌生的蕭繹。
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她堅持著不掉一滴淚,受盡了折磨,此刻已心涼如霜。
“醒了?”蕭繹一改昨日粗暴,態度溫和地望著她。
快速地穿上衣裳,昭佩踏在冰冷的地上,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她麵無表情地對著蕭繹說道:“如今該放我走了。”
“你是我的結發之妻,就該陪我度過這一生。”蕭繹起身,精壯的身體展露無遺。
昭佩冷冷一笑,順手拿起妝奩旁的剪子,對著披散的青絲用力一剪,“再無長發,與君相結。”
散落地發絲紛紛落在他與她之間,像是一條黑色的溝壑,就此隔斷了彼此。
就在相視無言之時,門被突然打開。慕容桑華一身戎裝,略顯狼狽地出現在了內室。
“這便是你騙我的代價。”蕭繹穿上了深衣,對身邊的昭佩說道。
有一瞬間,昭佩想躲避桑華的目光,她想鑽進被褥之中回避這一切,但思量一番,她決定麵對。她抬頭走到桑華的麵前,脖頸間的一顆顆紅痕像是烙印刺痛桑華的心,“你可……”後悔兩字還沒出口,桑華將她深擁入懷,“決不。”
蕭繹走上前,看著這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麵,作勢將要用佩劍刺向桑華,“你們二人已是甕中之物,束手就擒本王或許還會饒你一命。”
“鐺——”桑華眼疾手快地將昭佩拉到一旁,匆忙用劍麵擋了蕭繹這手,頓時虎口一震,手麻得幾乎要將手中之劍丟下。
這慕容桑華是何人?那可是曾身中兩箭,還要踏著黨項十萬士兵之軀攻破險要的白蘭城,為吐穀渾立下不世之功的兒郎!他趁著蕭繹分心之際,一個箭步來到他身前,已極其靈巧之軀扼住他的咽喉,猛地將其劍打落在地,“擒賊先擒王,梁朝湘東王爺,你是要自己的命,還是我們的命?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情形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昭佩來到蕭繹的麵前,原本及腰的長發變成零碎的短發,是成熟溫婉的風韻褪去後的純淨與堅毅。她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個巴掌,“我為刀俎,你為魚肉的感覺如何?”
用緞帶將蕭繹牢牢地綁住,昭佩補了一句:“蕭繹,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是你教我的《論語》,今日我還給你。”
二人綁著蕭繹出了門,末涼殿外已是健將強弩齊備,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一支支箭鏃對準了慕容桑華,就等著蕭繹一聲令下,但如今王爺在他們手中,他們投鼠忌器,並不敢妄動。“你從來都不會對我服軟。”即使如昨夜,隻要她肯對他低頭,他也不會如此對她。蕭繹做了手勢,對麵的兵卒就放下了弩箭,“本王選擇自己的命,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