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氏與央未離幾乎麵貼著麵,看著血色的眸子中映出了蒼白的自己,好像漂浮在血裏,一股子寒意慢慢的騰起,但她還算鎮定,打算撿起匕首,直到她看到鐵鏈在慢慢在未離手上脫落,央夕顏一聲慘叫讓她直接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未離輕輕地落地,像一片殘缺的紅葉,在背叛者眼裏卻像個美麗的死亡,未離看著倒地的璃龍和紅葉,看著狼狽不堪的手下,看著此時閃爍著恐怖眼神的背叛者,微微側著頭,睫毛在她的臉上打下了一層陰影。
“為什麼背叛我呢?”仿佛喃喃自語,央氏此時已經連滾帶爬的躲在了永旭後麵,望著那個她厭惡至極的人,放佛要用眼神射穿她,射穿她的噩夢。
“我是央天罰的夫人,他死後天罰宮本來就應該交到我手裏,而不是你,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央未離看著這個女人,紅色的眸子閃著譏諷。
“你的?區區一個婢女?你不過是央天罰發泄的工具,如果不是你千辛萬苦買通他的貼身奴婢,少給了你一碗避孕的湯藥,”未離看了眼蒼白如紙的央夕顏,“你以為他會給你一個名分”
央氏的臉色驟然發青,卻有緩緩放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你現在已經沒了內力,我會好好送你上路”
永旭沉著臉,大聲說道“央未離醒了,你們知道她不會放過任何背叛者,要想活下去就殺了她”
話音未落永旭和沃冰就一齊攻上,背叛的教眾見此也圍住了她,準備借機攻上,永旭手如鷹爪,招招狠厲直逼要害,未離身中刀傷,一時竟無法將其製服,眸中的血色也越來越深。
“主上”,突然一道暖光劃過,未離伸手接住,一柄通透的玉劍卻讓永旭的臉色一變,攻勢越發的加快了,“這是邪雨劍,快點”未離單手握劍,單身飛起,幾秒內已於永旭等人過了數招,突然血眸一斂,收起護住心脈的內力,將其彙入劍身,玉劍瑩光大勝,未離如影般在人群中穿梭,似動非動,似走非走,銀色的劍光竟組成一朵含苞的白蓮,在耀眼的白光中驟然開放,然後消失於無形,隻留下滿地的屍體,和立在血中的一朵紅蓮。
央氏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景象,屍體上布滿了無數的刀痕,未幹的血液慢慢的流出,每個人都掛著安詳的微笑,一柄玉劍依然通透,沒有一絲血痕,一聲淒厲得慘叫傳來,她已被恐懼折磨的瘋掉了,央氏拔下簪子,瘋癲的朝未離跑來。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直到喉中的劇痛止住了她,她張張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她看著未離那雙紅色的眼睛,喜悅突然攥住她的心,太好了,我…終於..自由了,再…也..不會..活在她的…陰影..原來..這麼….簡…單啊。
未離看著倒下的女人,拔出貫穿她喉嚨的簪子,慢慢向央夕顏走去,央夕顏看著那紅色的身影,銀白的長發,突然笑了,也讓未離停住了步子。
“你笑什麼?”
“我在笑,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父親的眼裏隻看得到你,眾人崇拜的隻有你,我愛的人愛著你,憑什麼你就可以是第一美女,憑什麼你就是天罰宮主,憑什麼我永遠隻能仰望著你,憑什麼你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還是愛你,你憑什麼那麼幸運,擁有了一切”央夕顏尖銳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
“幸福?”一向毫無波瀾的未離,此時臉上的戾氣讓人心驚,體內亂竄的真氣竟然無法壓製,一把抓住央夕顏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甩在了柱子上,任由鮮血濺到自己臉上。
“我失去了什麼你知道嗎?你又懂我些什麼?”狂怒的吼叫是蕭冰寒聽見的第一句話,他和令狐析已知天罰變故,三人就悄悄潛進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場景。
濃厚的血腥味讓炎怒都暗自心驚,看令狐析要上前忙扯住他,他感覺眼前這個人和以前所見的不同。
蕭冰寒看著滿地癱倒的天罰教眾,滿是傷口的屍體,以及站在血泊中,滿身血汙的央未離,她蒼白的麵色讓他的心中升起一絲煩亂。
未離體內的真氣亂竄,使她的戾氣越來越重,看著滿地的鮮血,眼前閃過那片被血染紅的花海,一種徹骨的冰冷使她的手一抖。
璃龍和蕭冰寒都沒有錯過那一瞬間的顫抖,隻是身體的禁錮隻能是璃龍眼睜睜的看著蕭冰寒突然上前,將她擁入懷裏。
突然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蕭樓主,主上要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