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不久,前方出現了村莊,胖子堅持不住了,在下麵吆喝,“在前麵歇會兒吧。”
南風正有此意,三人自村頭落下,步行進村。
此時不過二更,還有百姓不曾入睡,三人敲開一戶農人的院門,給了銀錢請對方幫忙整治飯菜。
見三人出手闊綽,又有女子同行,戶主便同意了三人請求,將三人請入家中燒水煮飯。
這戶農家養了一頭豬,可能是想等到年關宰殺,胖子給了雙倍價錢買下,用木棍兒敲打著趕出了家門,半柱香之後拎著豬頭回來了。
胖子回來的時候飯菜還未上桌,南風和諸葛嬋娟正在西屋整理被褥。
“送給你們過年,”胖子將豬頭扔給農婦,邁步去了西屋,“不是趕時間嗎,怎麼還在這兒睡呀?”
“來得及,好好歇歇,明早再走。”南風說道。
“成,”胖子擔心花刺兒等人的安全,“對了,到時候我得回獸人穀一趟,讓他們出去避避風頭。”
南風點了點頭,雖然上清眾人衝花刺兒等人動手的可能性不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還是避一下。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五更剛過,三人再度動身南下,由於取的是直線,走的便不是官道,多在山野之中穿行,飛的暢通無阻,倒不覺得什麼,但跑的跋山涉水,多有阻礙,受胖子拖累,五百裏的路程耗了五六個時辰,直到午時方才趕到地頭兒。
這是深山之中一處平坦區域,方圓十幾裏一眼望去全是梅花,梅林深處隱約有房屋影跡。
三人目前位於梅林正北的山頂,正值梅花綻放的時節,山風吹來,花香撲麵。
“好香啊。”諸葛嬋娟深吸聞嗅。
“香啥啊,衝鼻子,”胖子抬手南指,“快看,那裏有個小屋子。”
南風沒有接話。
“看見沒,在最大的那棵梅樹下麵。”胖子又指,“算你造化,屋子那麼小,肯定沒機關。”
諸葛嬋娟循著胖子所指,找到了那處房舍,但她卻不似胖子這般樂觀,“這裏雖然遠離城池,卻並不非常隱蔽,如果真的沒有機關,這麼多年不可能沒人來過。”
“也是,走吧,過去看看。”胖子邁步欲行。
南風伸手拉住了胖子,“別急,看看再說。”
“咋啦?這周圍沒妖氣,我都看過了。”胖子不明所以。
“那棟屋子是什麼搭建的?”南風問道。
得南風提醒,胖子和諸葛嬋娟定睛再看,這一看發現了端倪,“像是木頭房子。”
南風點了點頭,“如果真是當年那個道士所留,木屋不可能千年不朽。”
發現了疑點,三人便不敢輕舉妄動,自山頂喝水歇息,與此同時觀察打量周圍情況。
觀察了半柱香,不見異常,南風乘了八爺飛向梅林,自梅林上方俯視觀察,那棟木屋位於最大的梅樹之下,自樹枝縫隙之間向下探望,能夠看到那棟木屋,木屋有三間,門在正中,東西有窗,在木屋之前有籬笆圍成的小院,院子西側是一盤不大的石磨,東側靠近梅樹的地方則是一張石幾,石幾旁邊隻有一隻石墩。
那石幾很是簡陋,幾麵是一張不規則的石板,石板上還放著一把壺和一隻充當茶杯的竹筒,除此之外還有一把蒲扇,蒲扇是團扇,不大,當是女人用物。
“喂。”南風發聲試探,根據院子裏的景物來看,這裏應該是有人住的。
下方無人回應,死寂依然。
連喊兩聲,無人應答,南風有心下去一探究竟,剛想輕身躍下,一瞥之間忽然發現了端倪,其他區域都落滿了梅花,唯獨院子裏一片花瓣也不曾落有。
便是有人打掃清潔,也不能這般幹淨,再者,即便有人打掃,也不可能連屋頂也打掃的這般幹淨。
“咋樣?”胖子在北麵叫喊,南風都喂了好幾聲了,他也不用避諱了。
“這屋子有古怪,搞不好是障眼法,我先試它一試。”南風自腰間摸了塊碎銀子,隨手拋向木屋屋頂,障眼法都是幻象,若木屋真是障眼法的幻象,銀子就會直接落向地麵。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拋下的銀子並沒有落向地麵,也沒有擊中屋頂,在距屋頂尺許的地方仿佛遇到了無形阻礙,憑空止住,彈向別處。
“不是障眼法,是靈氣屏障。”南風授意八爺落地。
八爺斂翅降落於柴扉之外,南風下到地麵,雙手前指,緩步前行。
距柴扉一尺左右的位置,南風感受到了籠罩在木屋周圍的那道無形屏障,那無形屏障蘊含靈氣充盈猛烈,雙手剛剛觸及,便如遭雷擊,跌撞急退,險些摔倒。